把张颜逗得破涕而笑。
另一个呢就比较乌龙了。
那是在出藏的长途汽车上,一个小姑娘哭着说被人偷了钱没钱付车费,车上的人都默不作声,刘放也装没看见,毕竟这年头骗子多了去了。
刘放紧捂着包帽子扣脸上装死,老娘当年演戏骗人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架不住那小姑娘见鬼了似的冲着刘放一个劲儿地祈求,可怜巴巴地叫姐姐,看见小姑娘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刘放有些不忍心,也想起了另一个人,虽然她并不会这样求人。
最终刘放还是帮她付了车费——然后就被人缠了一路。
小姑娘名叫宋瑶瑶,比刘放小七八岁,刚满20。这次是去藏区旅游,行李证件都被偷了,身无分文,想来车站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好心人资助她回家车费。刘放百无聊赖地听她胡扯的剧情,这水平也太次了。
她还活在上个世纪吗?不知道借电话打给家里人想办法吗?或者报警找人,求派出所收留,再不济找当地救助站。敢随便向陌生人求助要钱,不是被人当骗子轰走就是被人当肥羊给卖了,或者哪个傻逼脑袋秀逗了才借钱给你……
——这不就是我吗?刘放自嘲地想着。
刘放以为过了这茬俩人就分道扬镳,没想到这小丫头赖上她不放了,非要请她一起陪她回家再给她酬劳回报。刘放是傻子才会听她的,最明智的选择是将她交给当地派出所,要回家还是去蹲班房有警察叔叔负责,与她无关。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两人扯着扯着滚到床上去了。
刘放摸着胸口发誓,是那个宋瑶瑶先动的手。她又不是尼姑,再说了尼姑也有长夜寂寞的时候啊。她就不跟小姑娘客气了,管她是小狼崽子还是小兔崽子,她刘放兜得住。
别说,小姑娘娇滴滴的还挺会。
咳,最后事实证明,这真是一只缺心眼儿的小白兔,人说的是真的。这种蹩脚搞笑的现实愣是让刘放这个久经社会拷打的社会人儿觉得稀奇。
怎么说呢,刘放还没怎么说话呢,人妈也见了,恩也报了,看样子还要以身相许的架势。这回这个家长好像对自己女儿的性取向早有了解,甚至还十分支持的样子,光凭她在饭桌上对刘放刨根问底、频频夹菜的热情就让她感到受宠若惊。刘放感到有点遗憾,上回那俩家长要是有这个一半就好了。
和小妹妹谈恋爱一定要做好分手的心理准备——年轻人喜新厌旧的臭毛病。刘放倒也没玩人家,只是心里有个底儿,不至于用情过深。
果不其然出现问题了,倒不是因为新鲜劲儿的问题,而是两人在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选择上就存在差异。
宋瑶瑶认为刘放应该尽早定下来,找份安定的工作,为她们以后考虑,刘放很惊讶为什么她年纪轻轻就想着被捆住,她一个快30的人了都还觉得没浪够,想再自由两年,刘放一听“以后”、“将来”这种东西就头皮发麻,好像她正在把自己从宽阔无边的赛马场推向一个僵硬的轨道。也许别人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但这不是刘放的选择,至少现在不是。
最后俩人还是掰了,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埋怨刘放不爱她,不重视她。刘放是真冤枉,和她在一起不是玩玩,她是真的觉得小姑娘人很好,想跟她认真处来着,只是她的爱并不以“稳定的将来”表达出来,在她爱别人之前,她想先爱自己。
因为别人可能有很多人爱着,但她只有自己一个人爱。只有先爱自己,她才有力气去爱别人。
老狗的话没错,刘放这款放女人堆里是挺受欢迎的,但她并不以此为傲或者游戏花丛,认真谈的时候认真谈,对人没意思的时候明确拒绝,不吊着人家,她属于那种最好的前任——曾经真情实感地爱过,也体面温柔地分开,不再打扰对方的生活,除了回忆什么都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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