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晄忙追了上去,看到她正指指点点和老太监说着什么,应该是让他去设法阻止。
老太监脸上犯难,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你可听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李晄道:“别瞎操心了,你总不能把百姓的嘴都堵上吧?再说了,这又不是子虚乌有……”
“嘘,”老太监忙示意李晄噤声,惶恐道:“殿下,这事儿就当没听过,回去后千万别提。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今天演的曲目是《东海黄公》,众人皆看得津津有味,叫好声不断,特别是人虎相搏时,场中吆喝声震天。
怀真却有些心不在焉,越想越后怕,乃至冷汗湿透了重衣。
如果喝了酒的是她,捉奸的是抱善,那么恐怕就不是一帮宫女太监围观,而是殿中所有宾客吧?
想到这里,不由得因激愤和恐惧而牙关打颤。
崔晏和抱善是姨表兄妹,平素却并不亲近,应该是临时起意决定合作的。想让她身败名裂的是抱善,那么崔晏呢?用那样龌龊的计策,只为得到她的身子?她是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也定亲了。
当日她离开菱荇苑时周围并无异样,也没看到抱善,那么抱善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如果说她正好撞到了药效发作的崔晏,那么为何不逃跑呢?他们安排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意外?还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暗中算计了抱善?给她通风报信的是辛谧,可她和元嘉都决裂了,为何要帮自己?
总不会是辛谧假意投诚,真心效忠的还是元嘉?
回来的车上,李晄发觉怀真的异常,安慰道:“世上男人多得是,没必要为了崔晏这个狗东西伤怀,我知道你喜欢……”
“才不是呢!”怀真嫌恶地皱眉。
李晄挠了挠头,道:“这样最好。要拿得起放得下,要不是这件事传开,京中还不知道崔晏订婚了……”
怀真却似完全没听到,若有所思地问,“你说,为什么历朝历代掌权的皇后和太后不少,却鲜少有公主?难道女子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李晄开玩笑道:“不想出嫁还可以出家呀!”
怀真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不悦道:“少插科打诨。”
李晄疼得直吸气,抱怨道:“我知道你被抱善抢了男人,心里有气,可也不能往我身上撒啊,我又没惹你?再说了,女人掌什么权呀,等你们女人什么时候能冲锋陷阵了再说……”
他后面说的话怀真完全听不到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女人掌什么权呀,等你们女人什么时候能冲锋陷阵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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