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漪澜神色微变,眼中满是惊恐,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却没有否认。
她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也亲眼看到天真幼稚的怀真一步步踏着她设定的轨迹走着,巧的是崔晏也不是君子,对于征服漂亮无依的小公主志在必得。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是突然有一天,事态开始失控了。
怀真不再去画院,开始无端排斥崔晏也冷落她,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跟皇帝和解了,这太匪夷所思了。
“我承认我输了,因为老天站在你那边。”她有气无力道:“公主,我们恩怨两消吧!”
怀真不由笑出了眼泪,转身走了出去。
她现在还不能把萧漪澜怎么样,也不能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皇后这个举动便是想刺激她,所以她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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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午后稀薄的阳光丝毫没有暖意。
怀真站在望春台,遥望着温德殿的方向发呆。
如今三王厉兵秣马,只等哪天金钟敲响,洛阳便会大乱。
董飞銮倚着栏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你跑出去逞英雄,可有想过我们的死活?”
怀真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们忍气吞声,等鲁王登基了,皇后和抱善能让我们有好日子?”
“可你坏了他的好事,他肯定会找机会弄死你。”董飞銮道。
“不差这一桩。”怀真道。
“你去温德殿后,望春台便被包围了,我没找到葭葭。”董飞銮忧心忡忡道:“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了呢?”
“她应该在长信宫,”怀真道:“你别看她小,她比萧漪澜还机灵还聪明。皇祖母虽然故去,但长信宫旧制未变,有太仆、少府官,还有虎贲和羽林军护卫。”
董飞銮眼睛一亮,凑过来道:“这么说来,七皇子也不简单啊,想必连皇后都不敢轻易动他。”
“他是皇子欸,你以为是民间孤儿?要是皇祖母还在世,兴许他还能跟其他哥哥们争一争呢!”
“殿下,”素娥冉冉走来,“该沐浴了。”
怀真点头道:“我这就去。”
她拉住董飞銮轻声道:“你不是身轻如燕吗?能不能想办法去长信宫探探?”
董飞銮立刻噤若寒蝉,“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可不想去触皇后的霉头,她严令各宫不许走动,张娙娥够风光吧,照样被活活打死了,她的儿子可是齐王呀!她就不怕齐王会报复?”
怀真的脚步顿住了,骇然道:“此话当真?我还以为那日辛谧吓唬人的。”
“反正人肯定是死透了,我有一日听见动静,爬到临风阁上,亲眼看见覆着白幔的灵柩抬出去了。”董飞銮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