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谋其政,他免不了要跟着杨昌一起为德王铲除政党、追缉逃犯,整日里忙得人仰马翻,陆琨和他比起来,守卫南宫简直不要太清闲。
因为职责不同,甚少碰面,所以陆琨在潜邸遇到他时,已经过了好几天。
“你怎么整日行踪不定?”陆琨将他扯他无人处,急道:“我托人去府上问过,下人说是并未回家。我又让人去营地住处,也是探寻无果。”
“我在诏狱①呆了两天两夜,你找得到才怪呢!”他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神情阴郁道:“为了大家好,千万别问我在做什么。”
陆琨自然不会去问,想也知道肯定是替德王审讯与鲁王谋逆案有关的嫌犯,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我只是问一句,佳人相邀,你有空赴约吗?”原是一本正经的长相,这么龇牙咧嘴的笑,实在有些滑稽。
谢珺顿时心领神会,紧紧握住他手臂道:“好兄弟,等着,我先去向殿下复命,很快就出来。”说罢转身飞奔而去。
地点约在建阳门,离公主府不过几里路。谢珺赶到时,怀真和李晄已经到了,两人正趴在城垛上聊天。
他们尚在孝期,因此衣饰都简约素雅。
怀真梳着双环髻,髻上戴着一圈藕色的小绢花,脑后余发披落,衬得腰身盈盈一握。
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楼梯爬得快了,他的心跳得极为厉害,略微缓了缓才上前见礼。
怀真回头看到他时,神情微愕,也不知是惊是喜。
李晄瞧了他一眼,将怀真扯到一边,对她耳语道:“拉拉手或者抱一抱还是可以的,但不能越轨,否则我可不依。”
他像个老父亲般痛心疾首地叮嘱道:“一定要切记,我就在十丈开外。”
怀真有些啼笑皆非,推了他一把道:“这还用你说,我心里有数。”
李晄这才一步三回头,走到了远处的垛口,竟从怀中抽出一卷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怀真挠挠头,小跑着奔过去,笑吟吟道:“你是不是偷了我的画?”
谢珺没料到她竟冒出这么一句话,立刻便闹了个大红脸,窘迫得手足无措。
怀真背着双手,歪头细细打量他,眸中溢满了柔波。
她的发鬓间各插着一只叶片状的银步摇,细细的流苏从额角垂落,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调皮地晃来晃去,就好像拂在他心坎上一般,竟让他莫名变得冲动起来,想要捧住她的脑袋,让那两只小东西莫再晃来晃去,因为他的心很乱。
“说嘛,你既然看了我的画,有何感想?”怀真颇有些玩味道:“莫不是又只可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