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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原本是怕被李晄看到,这才将画藏在屋顶,准备回宫时取。

没想到过了几天再去看时,竟不翼而飞,永嘉府的下人和主人一样稳重守礼,绝对不会去碰,她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人可疑。

方才试探着一问,从他的反应便能看出来,的确是他拿走了。

即便被误解为暗恋对方,可与生俱来的豁达和自信却让她不会显得窘迫,反而饶有兴趣想知道他怎么看的。

“我对您的心天日可见,可您的心总是捉摸不定,请您给我一句准信,至少告诉我,那画中……到底有何深意?”他依旧握着她的手,目光殷切地望着她。

那张画让他意乱情迷了好些天,却也震撼地厉害。他觉得什么事都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所以满脑子皆是对将来的筹谋。

先帝的遗诏令他激喜过望又却又惴惴不安,她的婚事将来可以自己做主,这在当世女子中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也深知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他要熬多少年才能出头?要爬到多高才能得到认可?他为此心焦不已,彻夜难眠。

他明白绝非自己痴心妄想,怀真待他和别人不一样,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替他打算。

回京后朝中局势大乱,他以违抗圣意之罪被下狱,是御史大夫和德王暗中照拂,最终将他解救出来,他们也并未居功,直言是受怀真公主之托。

而且她触碰过他,那让他有种奇妙的归属感,好像她在他身上做了标记,所以他只能是她的人。

可无论如何,也不能一下子进展到画中的地步。那是在暗示她想和他——生个孩子?他翻来覆去看无数遍,除此之外领会不到其他意思,但又觉得若这么理解,实在太过浅薄和猥琐。

肯定还有别的深意,只是他暂时无法参透而已。

“深意?”怀真的手被他捏地生疼,微微吸了口气道:“看到什么便是什么,一幅画而已,能有什么深意?你还没说你的感想呢!”

“不妥,”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克制住心底的异样情绪,面红耳赤道:“极为不妥。臣……我不能败坏您的声誉,也绝不能在成婚前、前就、就……”

他急得语无伦次,不敢再说下去,只得匆匆结束话题,“总之,我、我绝不做您的裙下之臣,除非、除非您是想要和我成亲。”

“不是现在,”他怕被她笑话,慌忙补充道:“我是说以后,您莫要以为是我鬼迷心窍,我是真诚地想和您度过一生。只求公主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你也不用把我的手捏到发青吧?”怀真忍着痛道。

“啊,对不住。”他急忙松开,却又重新抓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揉抚着。

她追问他对自己画作的看法,本是想听几句褒奖的,比如构图运笔画风立意等,哪怕是觉得她倾慕他想要和他成家也行,可他为何偏生觉得她想要和他生孩子?

“这几年我要为父皇守丧,自是无心婚嫁的。你若实在有意,那就试试呗。”她面不改色道,“可将来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若有别人求娶,我也是可以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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