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奇道:“没有似曾相识?或者很熟悉的感觉?”
葭葭茫然摇头,“没有啊,奴婢先前从未见过。殿下为何这样问?”
怀真翻身躺了回去,打了个呵欠道:“随口问问。你去吧,我要睡了。”
她有个习惯,就寝时必须将帘幔挂起来,否则便会做噩梦,更有甚者会将寝阁外三重门都打开。
葭葭应声,起身将帘幔卷起用金钩挂上,这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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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人离开了您的眼睛,便也离开了您的心。
葭葭走后,怀真反复咂摸着这句话,心中若有所感。
她好像的确有这个毛病,一旦有人离开了她的视线,她便很容易将其抛之脑后。
就像谢珺,送行时伤怀不已,可回来的路上就恢复如常了。
她并不在意过程,也不会觉得难熬,她有的是耐心去等待结果。
晨起,怀真睁开眼睛,便看到珠帘外影影绰绰。
她夜间睡得很香,神清气爽地坐起身唤道:“进来吧!”
婢女们捧着衣裳和盥洗用品,在素娥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怀真走到镜前,抬手舒臂,任由婢女为她更衣。
“好像又长高了。”寝衣褪去后,她看到愈发玲珑的身段,不由嗤嗤笑着道:“还变漂亮了。”
素娥忍住笑,转头望了眼身后那列婢女,大家都低着头,努力憋笑。
“你说,我和母妃像不像?”耳畔传来怀真的疑问,素娥忙回过神,含笑道:“娘娘国色天香,殿下风姿绰约,外表虽然略有不同,但神韵却颇为相似,都是罕见的大美人。”
怀真挑剔道:“你这个‘都’字说得有点勉强。好了,我有自知之明,跟母妃比起来,我还差一大截。”
镜中的少女朝气蓬勃明媚耀眼,看这样子,定能活到八十岁。
素娥在旁边吹得天花乱坠,怀真只是笑而不语。
更衣、漱口、盥洗,接着便是上妆。
有赖帝妃的偏爱,怀真年纪不大但妆奁颇丰,大小首饰匣子摞起来有半堵墙高,材质造型皆是上品,不过她的心思并不在此。
何况如今还在孝期,便也不用盛妆,只需施以薄粉,淡扫黛眉,轻点绛唇,妆成。
挽发,插笄,簪花,佩钗,若非进宫,倒也不用这样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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