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陌生而奇异的感觉从丹田缓缓升起,蓦地直通颅顶。
他正要去抓住她的手,却突然打了个激动,下巴‘咚’地一声磕在了书案上。
谢珺这才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只见室内灯影重重,哪有佳人芳踪?
而他给她看得那张名单,早就被他丢在废纸篓了——他心中暗自觉得庆幸,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要是真让她看到了,肯定要得取笑他半天。
不对……他将命名的事暂且抛开,这才发现身上似乎有些异样,低头瞧见腰下纨袴鼓鼓囊囊,不觉臊红了脸。
这种情形下也能硬起来,真是禽兽无疑。
不过还要庆幸只是一场绮梦,但他在梦里竟然能那般失态,也是颇感惊讶。
他忙起身取过衣衫披上,走到了外间窗前,想要吹吹夜风来平复心底的欲念。
**
这个时辰,怀真正在卸妆。
她故意磨磨蹭蹭,想要等秦姑熬不住了去睡觉。
奈何秦姑虽然作息极为规律,但却是颇有耐性之人,她抱着小鹿在寝阁外等了一个时辰,依旧精神抖擞,反倒是怀真眼皮快要撑不住了。
陪侍在一边,手持犀角梳为她梳理秀发的婢女也是呵欠连连,忍不住悄声抱怨道:“殿下,再梳下去该着火了。”
“罢了,你退下吧!”怀真伸了个懒腰,摆手道。
婢女如蒙赦令,忙不迭谢恩后,匆匆出去了。
怀真裹着寝衣,慢慢腾腾挪到了寝阁。
小鹿已经睡着了,秦姑将它抱到墙角的毯子上,走过来福了福身,颇为幽怨地瞧着怀真道:“殿下如今长大了,有主见了,看见我也觉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怀真忙赔笑道:“嬷嬷说的哪里话,若没有您的乳汁,我也长不到这么大。”
看这架势是躲不过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迎上。
“嬷嬷快坐吧,我们有话慢慢说。”怀真引她到窗前短榻坐下,亲自斟了茶奉上。
秦姑忙接过,诚惶诚恐道:“殿下快别这样,我可消受不起。”
怀真笑嘻嘻地陪坐一边,将鬓发拢到耳后道:“受得起,受得起。”
秦姑知道她的性情,便也不同她绕弯子,单刀直入道:“我今儿下午看到殿下和……和那个人在一起,回来越想越不安心,有些话必须得说。”
怀真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听到秦姑苦口婆心道:“谢家三郎,绝非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