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恍然惊觉,她和这一世的谢珺相识不过两年,却比前世在一起五年还要亲近。
前世两身合一缠绵入骨,但从不曾坦露襟怀。
他绝不会在她面前流露出半分敏感脆弱的情绪,更不会撒娇耍赖,只将刚强坚韧的一面展露给她,偶尔才会有几分怀才不遇的失落。
她自以为是的了解,如今想想实在肤浅的厉害。
“你若喜欢,我天天说给你听。”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道。
他不想让她发觉的事,她便只能装作不曾发觉。
世间悲欢并不相通,她自小未在父母跟前受过丁点儿委屈,即使后来和父皇反目,在外人看来她如何凄惨如何可怜,但她自己内心却是极为快意的。
所以她永远也无法理解他的成长经历,更不可能真正抚慰到他的心灵。如此,便只能避而不谈。
“我当然喜欢,”他低下头,吮着她眼中的泪,“但不能天天听,否则离京后,听不到的日子可怎么熬?”
她忍不住笑了,“那我就给你写信。”
他抬起头,又惊又喜道:“当真?”
她点了点头,他便开始得寸进尺,“那为何以前不写?”
“以前……以前名不正言不顺,我怕你会被人说闲话。”她随意搪塞道。
“什么闲话?”他疑惑道。
“自然是说你和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她反问道:“你不怕吗?”
“那我求之不得。”他现在想起崔晏,还是满心嫉妒。
“嗯?”怀真眼睛一亮,坐起身道:“你说认真的?”她掩口嗤笑,眼睛瞟了瞟窗外,半开玩笑道:“说不定等明儿你就如愿了,那么多人看到你上了我的车,谁也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你说外边怎么传?”
他听到这话,手臂一僵,神色立刻变得紧张而警觉。
“与其担着虚名,不如真的做些什么吧?”她推开他的手臂,兴奋道:“三郎,给我瞧瞧你的身子。”
他立刻打了个激灵,往后缩了缩,支支吾吾道:“这种话……这……女儿家怎么能……怎么能说这种话?”
怀真靠在车壁上,好整以暇道:“为何不能?你若不肯,那我给你瞧瞧我的身子?”说着作势要脱外衫。
谢珺吓坏了,扑过来紧紧捉住了她的手腕,面红耳赤道:“万万不可。”
怀真被他这副紧张样子逗得大乐,轻轻蹬了他一下,笑道:“你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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