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飞銮面颊微红,有些娇羞道:“游湖呗,四处转悠了一圈。”
“我们也是。”怀真望了眼谢珺,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既然都在这片湖面上,那就和一直在一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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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怀真卸妆时将董飞銮召至寝阁。
屏退众人后,静默地望了她一眼。
董飞銮心里颇为忐忑,在她身后跪下为她拆散发髻,梳理着秀发。
怀真望着镜中,神色冷峻道:“你如今打算自立门户吗?”
董飞銮垂着头,羞愧道:“我只是想多留一条后路罢了。”
“先前你得知我和谢珺的事后,多么义正辞严啊,怎么自己倒和真正的萧家人打得火热?”
“这不一样,”董飞銮忙辩解道:“萧祁他们那一脉是萧家旁支,嫡系差不多都死绝了,论起来跟萧家的关系,你的三郎可比他亲多了。”
“为何突然想找后路?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旧相识?”怀真皱着眉问道。
“这可就多了,”董飞銮淡淡道:“我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你若想用这个来轻贱我,大可不必。”
怀真无话可说,叹道:“少在我跟前阴阳怪气,我没空轻贱你。为何突然想找后路?先前萧祁可没少来过,你就从未见过他?”
董飞銮沉默了一下,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犀角梳,沉吟道:“你为了一个男人丧失理智,我可不想一条道走到黑。荣懿公主今日的神情你也看到了,难道你以为帝后会由着你胡闹?”
“胡闹?”“怀真转过身来,将鬓边垂落的发丝掠到耳后,冷笑道:“你真以为我在胡闹?董飞銮,当日我失宠时,四处寻找董氏旧人,你连我的面都不肯见,生怕受到牵累。等我和父皇冰释前嫌后,你又巴巴地跑过来示好。如今眼见我即将惹祸上身,你便想着找后路了?”
董飞銮倔强而沉默地紧握着手中的梳子,垂头不语。
怀真起身走到排窗下,望着茫茫夜色道:“我是该照应董家,但我可不欠你。我亲舅舅一家都已作古,至于其他人,跟我又有多大关系呢?你以为怀真府是驿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董飞銮站起身来,面上难掩震惊之色,“你不想放我走?”
怀真转过来,冷笑道:“你真以为在我府上做女官,比不上给人当小妾或外室?纵使你真的和萧祁情深似海,那你想过没有,一旦你进入了萧家,如何与他的父母姊妹相处?”
她缓缓踱过来,嗤笑道:“萧家再怎么是旁支,也不可能对本家的仇恨无动于衷。你到底姓董啊,我舅舅犯下的罪,你耶耶可没少参与。”
董飞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道:“你都能和谢珺在一起,我为何不能和萧祁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