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不已,狠狠在车壁上锤了一拳。
“殿下有何吩咐?”窗外响起赵雪柏听到响动,忙矮下身子查问。
怀真掀开纱幔,看到她正策马陪侍在车旁,顿时心生一计,招手道:“雪柏,你去乘车,我来骑马如何?”
赵雪柏愕然道:“这、这怎么好?”
怀真不由分说脱掉身上华彩绣袍便要下车,外面陪坐的姮娘忙挑开珠帘,劝道:“您就忍耐一下吧,待会儿回府了想怎么放纵都行,外边无数双眼睛看着,您可千万不要再任性。”
“你让开。”怀真穿出珠帘,推开她手臂道:“我都要憋死了,必须得出去透透气。”
她不由分说便要下去,外边驾车之人不知缘由,只得一边传令,一边缓缓停下车,早有人架起车凳。
怀真手脚麻利地下了车,笑着望向赵雪柏道:“你的宝马神骏,暂时先让给我吧!”
赵雪柏有些不好意思,跳下马背道:“瞧您说的,这马原本就是府上的。”
怀真自打去年往河内跑了一趟后,骑术愈发精湛,再不用像以前一样,只能骑厩丞专为她饲养的矮脚马了。
她跨上马背后,下令继续前行,自己骑马绕着仪仗队兜了一圈,看到后面是李荻的车驾,便策马奔过去,跟随在她车旁,热情地唤道:“阿荻,阿荻,这大热的天,闷在车里多难受啊,出来我带你兜风。”
尚未见李荻发声,她的教引女官便已替她婉言谢绝。
怀真不死心,慢腾腾地跟着车子,振振有词道:“莫不是怕我带坏了你家公主?放心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如今这个年纪,早就定性了,怎么会轻易就变了呢?”
女官不敢同她争辩,连声称是。
怀真便俯身过去,敲了敲车壁,笑着唤道:“阿荻,你若是不方便出来的话,那就派人去跟你父皇母后说一声,待会儿去我家坐坐如何?咱们好久没有聚过了。”
车中传来窃窃私语声,想必是女官在劝谏。
怀真没好气道:“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至于这样避犹不及吗?我若父母健全,也不用死皮赖脸地亲自为终身大事奔忙。你们这些人也只敢背后议论,若真有胆子,就当着我面说出来。还有,你家主人可是堂堂大卫公主,别把她当不能自理的小孩,她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说罢也不等对方回应,挥鞭越过了她们的车队。
她如此坦荡磊落,反倒让那些背后议论的人无地自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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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正在前厅歇脚纳凉时,门口仆役来报,说荣懿公主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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