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人若庸碌一生,活着有何意义?”他问道。
她一时间哑口无言,他们都无法说服对方,她不能要求一个对未来一无所知的人去思考那些荒谬至极的事情。更不能告诉他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他怎么可能会明白?
“泱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现在如此多愁善感?”两人离得很近,他脑中思绪混乱,根本无法正常思索,要费很大的劲才能不让自己心猿意马。
他望了眼镜中的情景,有些哭笑不得。
这世间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泰然自若。
他渐渐也放松下来,不再像方才那般手足无措。
“情势多变,由不得人不变。”她苦笑着道:“将来的事,想想就令人心力交瘁。”
“你可不可以不要想那些,”他深吸了口气,凝视着她的眼睛,既紧张又忐忑,“你想想我,你看看我。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吗?”
从他解下衣袍那一刻,就迫切地期待她的反应。
可是她竟似毫无察觉,一直忧心忡忡地说着别的事,而他只想知道她对自己满意吗?
从镜中来看,她是那样纤柔婉娈,显得旁边的他粗笨丑陋一无是处。
他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袒露在她面前。
怀真似乎还未回过神,有些困惑地瞧着他,待看清他的神情,才渐渐明白他的心意。
“三郎真勇敢。”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像是奖励听话的孩子一般。
她的眼神仿佛温软的春风,又像晴空中丝丝缕缕的云朵,就那样徐徐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却开始因为羞怯而紧张地心跳如雷气息紊乱。
“你太高了,这样我有点吃力。”她的手温柔地搭在他肩上,轻轻按了按,有些调皮地抱怨了一声。
他如牵线木偶一般,直直跪了下来。
她也一起跪下,抬手拆下了他的发冠放在一边,凑到他耳畔悄声道:“别怕,若是发髻散了,我帮你梳。”
他没有说话,只是耳根子通红。
她轻柔地抚弄他发烫的耳轮,并徐徐向下揉捏,当她的手指按住他耳垂后的某处时,他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