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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情/事方面真是迟钝到令人咂舌,却又稚拙地可爱。

只不过前世仗着理论知识丰富,欺负她是个半吊子,结果第一次同房到一半时就露了破绽,半途披衣而起,跑出去摸了卷画册进来,将她晾在一边自己抓耳挠腮地研读。

可惜的是那时她脸皮尚薄,又因为心怀愧疚有些怵,便只是乖乖拥衾而坐,等着他摸索透彻后一起继续繁衍子孙的大业。

如今她也欺负了他一次,算是两清了吧!

日后若有机会得见,定要……

思绪突然被打断,她蹙着眉低呼了一声,怒目圆睁,瞪着他道:“你放肆!”

原本也是有几分不可冒犯的长公主威仪,奈何娇颤的语声却毫无威慑可言。

然而身下之人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不敢,臣不过是在尽驸马之道。”

怀真大感惊诧,因他的变化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不过个把时辰,竟然能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她只觉往后是要碰上强敌了。

“尚未成婚,你倒是以驸马自居了?”她有点哭笑不得,“虽说驸马是侍奉公主的,但未得公主允许,驸马可不敢擅自乱动。”

他将双臂在身侧摊开,一脸无辜道:“我哪里动了?”

怀真此刻并无兴致,被他的恶意动作搅扰地心绪烦乱,正待发脾气,又觉得这样不近人情,有点始乱终弃的意味,便按住性子,柔声抚慰道:“别闹了,抱我去那边晒晒太阳,真的冷呢!”

西南边的排窗下,安放着一座乌木嵌螺钿三屏围榻,榻上设有檀色锦褥,围屏上绘着翻涌的金色海浪和一轮红日,背景是沉郁的深蓝。

他并非有意捉弄,而是发现她在这样缱绻缠绵的时刻也会走神,这才克制不住满腔激愤,故而做出狂浪的举动。

她既已服软,他自然见好就收,双臂搂住她翻了个身,恋恋不舍地撤出来,俯身啄吻着她娇艳的小脸,得意道:“为夫遵命!”

怀真再次惊呆了,啐道:“谢珺,你脸皮好厚。”

刚还怪腔怪调地自称臣,转眼间竟又变得油嘴滑舌。

他笑而不语,将她抱过去放在榻上,在她唇上嘬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道:“为夫先去穿件衣裳,再来侍候。”

怀真翻了个身,望着他匆匆奔逃的背影忍不住捶床大笑。

日影斑驳,透过窗格照进来,晒得人暖洋洋。

谢珺过来时,见她枕着手臂昏昏欲睡,雪缎似的肌肤上有干涸的斑斑痕迹。

他不觉赧然,先将她垂落在地的一把青丝捞起,掬在掌中嗅了嗅,然后小心翼翼地摆放至她身体另一侧,这才用兑好的温水打湿棉帕,轻手轻脚地为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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