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您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不敢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素娥吓得面如土色,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她实在没想到怀真会动怒。
此刻方知她将那位驸马看得有多重要,竟不容许别人有半分失礼,哪怕是言语上的轻慢。
“我记得,当日你曾为萧漪澜求过情?”她转动着指间的明月珰,饶有兴趣道:“还有谁?”
素娥不知她因何提起萧漪澜,想着兴许能戴罪立功,便将其他几人全都供了出来。
怀真拿过案头朱笔,逐个记在手边的花笺上。
“今儿大过节的,快把眼泪擦干,先去玩吧!明天早上我再通知宫里按这名单来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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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婢退下后,葭葭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殿下,您当真要打发她走?”
怀真对镜插簪子,“不然呢?总得杀鸡儆猴呀!你瞧她说的话,‘您若心里挂念,让人去将驸马唤来陪侍’。她真将三郎当做驸马吗?我看是当做风月场所的粉头小倌了吧!”
葭葭不由暗自庆幸未曾开罪过谢珺,也在心里感念曾教导过她的嬷嬷,看来做奴婢就得有奴婢的本分,切不可忘了分寸。
“昨日的事,奴婢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她不敢接话,又生怕方才素娥的表情让怀真误会,急忙澄清道:“她们是问过我,但我什么也没有说。”
“有谁没问呢?”怀真侧头道。
“赵家两位姐姐,还有素娥姐姐、楚家令和、和董姐姐。”提到董飞銮时,她其实有些犹豫,好在怀真神色间并无变化,她这才放下心来。
“葭葭,你设法让素娥知道,府中若有什么闲言碎语,我只拿她一人是问。”她有些烦躁道。
开府还不到一年,下面就已经分出了两个派系,一派以素娥、秦姑和一些春和宫旧人为主,一派以董飞銮、葭葭和楚涟为主。
姮娘原本也隶属于旧派,但她冰雪聪明,看出怀真不喜纷争,因此渐渐脱离了旧日圈子,只一门心思当差。秦姑也无心争抢,她明白自己的地位无人能超越,故而就是凑个热闹。
新派虽然人数较少,但胜在最受宠信,因此旧派首脑素娥怨声载道,可董飞銮是个刺头,狠辣精明,实在不好惹。
而楚涟掌管着阖府上下的大小事宜,根本惹不起,便只能将矛头对准势单力薄的葭葭。
怀真冷眼旁观,见葭葭应付自如,这才略微放下心。
今日素娥正好撞到枪口,几句话的功夫便将她在乎的两个人都惹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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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宫里传来消息,陛下一个时辰后驾到。”楚涟亲自赶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