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懂非懂,衔住她的唇辗转吮吻了一番,拔出所配短剑,将那只小巧的同心结割下来,郑重其事的包好放进了贴身衣袋中。
怀真望见把柄精致的短剑时,眼睛突然像被烫到了,只感到一阵灼痛。
她下意识地想探手去摸,最终还是没敢妄动。那把短剑在她身畔躺了二十年,奈何魂魄无形无质,即便触手可得,但她也从未抚触过那冷硬的质感。
除此之外,还有一片护心甲,于他而言都是从不离身之物。不知为何,却在她死后封在了棺中。
“三郎,我对你的前程并无多大期许,至少如今这种情势下,我只想让你保重性命。将来你面临选择时只要权衡利弊就行了,无需顾念我。切记,切记!”她压下心头悸动,再三叮咛。
谢珺不明所以,念及她如今的处境,不觉忧心忡忡,“你明知陛下决意出兵,为何今日还要触他霉头?”
“那首曲子又不是单给他一个人听的,我也想让你听一听,日后行事前切记要三思。”她语气隐晦道。
“别为我担心,等你一走我就回南阳郡。那边的田宅我早就派人去打理了,我可不想在洛阳仰人鼻息艰难度日。你若有机会,别忘了托人给我报平安。”
到得后来,对未来的茫然和当下里生离死别的悲怆已经冲淡了相见的喜悦。
说起来倒也应景,因为七夕原本就不是什么喜庆的节日。
第71章 .南阳名望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刻能保命……
诚如怀真所料,七夕之后她再未见过谢珺。
当日离别时曾有约定,若他月底之前仍未有口信传来,便是已经出京。
怀真从八月初开始计划回封地,如今的她于皇帝而言实在太过鸡肋。
皇帝原本见她与卢娘交好,企图借助她早日一亲芳泽,孰料她对他竟比那些古板严肃的女官还要严防死守。
因此当她请旨离京时,皇帝面上挽留,心里却暗暗舒了口气。
令她意外的是,宫中唯一一个真正舍不得她走的人竟是太皇太后卢氏。
她们虽无血缘关系,但既是祖孙,又曾是师徒,即使分道扬镳,终究还是有一些情分的。为此,怀真很是感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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