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飞銮惊讶地望着她道:“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葭葭,你如今可是长进了,跟怀真学的还是跟七殿下学的?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葭葭害羞道:“董姐姐,你又没个正行了,人家好好说话呢,你瞎扯别的做什么?”
她如今可是怀真面前的红人,又得韩王李晄额外关照,董飞銮还真不敢故意招惹,只得笑着道歉,又问:“殿下每日寝食如何?”
“和往常一样呀,”葭葭道:“并无异样。”
即便董飞銮是怀真表姐,她也不敢随意透露。有了素娥的前车之鉴,她可不敢恃宠而骄。
谢珺离京后,怀真表面上并无影响,但夜里常常失眠,她在帘外陪寝,好几次午夜梦回,醒来听见异动,悄悄爬进去,看到怀真坐在窗前磨着什么,后来找机会瞅了一眼,发现是一枚亮晶晶的箭簇。
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一身骑装长达高束的怀真挎着雕工负着箭壶走了进来。
董飞銮忙起身接住,葭葭也迎上来见礼。待她洗漱过后,才将信函呈了上去。
怀真去隔壁盥洗室洗漱过后才转出来与二人说话,起先董飞銮还有些尴尬,见她似乎早忘了日间的事,这才松了口气。
“皇后所为何事?”见她在看帖子,董飞銮忙问道。
“多半是赶我回封地,毕竟阿荻大婚在即,我又整日不安分,万一搞出什么幺蛾子,抢了她女儿的风头,那可就不好了。”怀真淡笑道。
“好,那我明日安排车驾。”董飞銮见她似有些倦意,便不好再留,告辞出去了。
葭葭依旧跪侍在侧,见她神色如常,便知道杨寄容的信中并无她要的东西。
“西北战事吃紧,”她将书信折叠起来,交给葭葭道:“容娘来信说,朝廷无暇北顾,杨将军只得向地方求援,她即日将率领弘农郡派出的援军赶赴雍州。”
葭葭忙仔细收起来,放回了她的信匣。
怀真托腮坐在榻前发呆,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你说,是燕王先打进洛阳,还是雍伯余呢?”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葭葭哪敢接,只轻轻挨在她身边,给她手上涂着护肤的油膏。
“看如今这形势,我若走的话,估计过不了多久七殿下也会离京。葭葭,你跟我还是跟他?”她垂眸望着面前娇柔的少女,轻声问道。
“跟您走呀!”葭葭毫不犹豫道。
怀真既感欣慰又觉意外,“跟他不好吗?你如今也不是无知小女孩了,难道还不明白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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