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怀真挺熟悉,令她惊讶的是右边的门也开了,隐约传来挣扎和哀泣声,就见两名仆役推搡着一个长发披散近乎半裸的妙龄女子进来了。
怀真满面惊愕,转向吕朝隐道:“你这是作甚?”
“殿下怎么不问她是谁?”吕朝隐好整以暇道。
怀真目力极佳,定睛看了几眼,见她女子大约双十年华,虽形容狼狈,但体态婀娜肤光胜雪,散发下露出的脸容也是极为妩媚动人,应该不是犯错受罚的婢女。
“她是燕王的宠妾越姬,陛下赏给微臣的。”吕朝隐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眺望着底下的闹剧。
越姬正遭众人取笑戏弄,推搡着勒令她去喂鹰,并趁机揩油。她在燕王府中何等尊贵,哪见过如此猛禽?更别说那筐血腥味扑鼻的肉块,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弯身作呕。
怀真即便与她素昧平生,可还是看得极为不适,劝道:“既如此,那便是你的人,何故如此羞辱?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谋反的是燕王,她有何罪?”
“殿下还真是慈悲心肠,”吕朝隐面露嘲讽之色,瞥着院中闹剧,眼中满是愤恨和屈辱,唾弃道:“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罢了,陛下玩腻了才丢给我,我只配得到这种破败东西吗?”
怀真怒目圆瞪,两只手颤抖地快要握不住弓,“吕朝隐,你好好说话!”
他转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道:“微臣心系殿下,别的女人是万万入不了眼的,更何况这种腌臜东西?她竟还舔着脸勾引微臣,哈哈哈,那身皮肉倒是细嫩,应该颇合那些爱宠的口味。”
即使知道吕朝隐绝非善类,但听到这样残忍粗鄙的话语,怀真还是瞠目结舌几欲作呕。
院中满是苍鹰展翅的簌簌风声和鹰奴仆役们的笑闹声,期间夹杂着女子的尖叫和哀嚎,她只觉耳膜刺痛热血沸腾。
她知道身畔之人道理是讲不通的,生气也无用,叱骂只会让他更兴奋,便软下声气,好言好语道:“身为燕王宠妾又不是她的错,堂堂男子汉,何必欺负一个落难女子?若真有雄心壮志,就去江南一箭射死燕王。”
吕朝隐朗声大笑道:“殿下,有您这样求情的吗?”
怀真看出他故意为之,便冷下脸不说话了。
“殿下若能射中三箭活靶,微臣便放了她。否则,便将她作为微臣爱宠的加餐吧。”吕朝隐兴致盎然道。
怀真惊怒交加,“吕朝隐,你还是不是人?”
吕朝隐突然暴怒,厉声道:“不是,我是陛下的一条狗,行了吧?”
怀真紧紧握着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三箭皆命中,我做不到,换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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