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忍俊不禁,笑得直拍案,将半盏葡萄酒倾洒的到处倒是,忙一面唤童仆进来收拾,一边换到陆琨旁边落座,拍着他的肩道:“你比小谢还像木头桩子,就是杵在她跟前一辈子,她也看不到你的心。”
“我……不至于吧?”陆琨连声抗议。
“你还不如小谢呢,”萧祁煞有介事道:“他为了殿下,跟他老娘闹翻了,你敢吗?”
陆琨大为惊异,纳闷道:“还有这事?”
“董萧两家的恩怨,京中人尽皆知,你犯什么糊涂?”萧祁提示道。
“我们族中的晚辈都管他母亲叫十一姑,因她在姊妹中排行最小。听说她没少跟人宣扬她儿子的忤逆和不孝,我也是从我三姐那里听到的。后来他们那个婚约被判义绝,十一姑便兴高采烈地回家了,本来想着母子终于可以重修旧好了,结果儿子不理她,而且宁愿被发配去阵前,也不服判决。十一姑就又回到了萧家,整日里跟人哭诉养了个白眼狼。小谢的名声,快被她给败尽了,估计以后就算回到洛阳,也没有立足之地了。你想啊,他那哥哥姐姐都巴不得他死在外边,而萧家这回铁定也是容不下他了。”萧祁不无感慨道。
“可是,殿下却不会抛弃他。”陆琨闷声道。
萧祁顿时哑口无言,两人齐声叹气。
陆琨打起精神道:“我得在她走之前,跟她表明心迹,万一她松口了呢?你说这种时候,也不算横刀夺爱吧?”
萧祁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推他道:“不算不算,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衣裳都不用换,洗把脸就能出门了,兄弟陪你一起。”
“别,你只会坏我的事。”陆琨心生警觉道。
“那我在建阳门外等你,总行了吧?”萧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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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建阳门分道扬镳,萧祁纵马在皇城外溜达了一圈,又过来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就见陆琨无精打采地出现了。
他忙打马迎过去,急切地问道:“如何?”
陆琨不说话,握着缰慢悠悠踱出了建阳门,脸色灰败神情沮丧,惨然道:“这辈子是不行了。”
萧祁原本还怕哪一天陆琨真抱得美人归了,如今看到他这幅样子,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了,面上却不敢表露,忙关切地询问细节。
陆琨欲言又止,萧祁再三追问,他突然发作,照着他肩上狠狠锤了两拳,萧祁吃痛,忙策马奔到一边,嚷道:“你疯了?我人都没过去,可别赖我啊!”
陆琨痛心疾首道:“当年我就不该跟你去歌舞坊厮混!”
萧祁立刻来了精神,笑道:“赖我作甚?你不也玩得很开心嘛。怎么?殿下因为这个嫌弃你吗?那你就不会撒个谎?你说自己没去过,她还找人去调查四五年前的旧事儿?”
陆琨懊悔道:“这、这有些事不是撒谎就能蒙过去的啊,她问我是不是……是不是童男之身,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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