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转动着,从却扇后偷瞧他硬朗坚毅的下颌以及流畅优美的脖颈,今晚一定要好好抱着啃两口。
他的脖颈很敏感,仅有的几次欢好中,她总能把他撩拨到濒临失控。
不过最后那次除外,想到那一夜,她便觉得腰腿酸软,定是前几日骑马颠簸所致。
正想入非非之际,一只宽大的手掌覆在她手上,不动声色地拿过却扇,轻轻搁到了一边,然后握着她的手,静静注视着她。
她五官舒展,是明艳大气的长相,最适合浓丽的盛妆和繁复精致的华服。
前世成婚时她才十五岁,单薄纤细,婚后数年,即便已为人母却未见明显成长,常年精神不济虚弱慵懒,与面前的怀真判若两人。
他执起她的手递到唇边郑重地吻了吻,在心里暗暗发誓,要让她此生健康平安,远离病厄,绝不能重蹈前生覆辙。
他的目光令她心如鹿撞气息紊乱,颊边滚起一波波的热浪,却不敢回望,只垂眸盯着蔽膝上的华彩绣纹。
车外的合欢铃叮当作响,车内却是静寂无声,她被困在他温柔深情的目光中,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只得试探着打破沉寂,嗫喏道:“按规矩……你不该上来吧?”
哪有新郎未行大礼之前便和新娘同车的?她是闻所未闻。
他轻轻‘嗯’了一声,郑重其事道:“这个规矩不好,从今以后改了!”
她惊愕地抬起头,尚未开口却愣住了,呆呆地望了他半晌,突然想把手抽回来,他不肯放,她忸怩道:“我、我脸烫……”
他正在想着这两者有何关系时,她已经挣脱开来,用手背掖着热烫的脸颊,下巴恨不得低到衣领内。
谢珺大感困惑,他想象中的同车场景,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前两日的书信中,还在互诉相思呢!
“泱泱,”他倾身过来,好奇道:“你今日有点不对劲,是不是连日赶路太劳累了?”
怀真满头花钗珠玉,不敢低头太久,生怕发髻歪斜步摇脱落,只得缓缓抬起脖颈,抿着唇小声道:“没有。”
“那是为何?”他不解道。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胸中的激动,低声道:“我不太敢看你……一看到就心慌意乱。”
“这又是为何?”他愈发迷惑。
她抬手掩住脸,轻轻跺了跺脚,羞答答道:“太好看了。”
谢珺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道:“这是什么歪理?”说着去扳她的手,手指触到她的面颊,不由微惊道:“这么烫?”
他拿过却扇,轻轻为她扇着风,关切道:“好点了吗?”
软风钻进交领,在清肌莹骨间飘荡,怀真默默点了点头。
泥阳分别那日,她的确半开玩笑地说过让他好好养护一下,其实只是怕他操办各项事务太过劳累,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变化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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