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将一张小小的书案搬到了榻前,正就着一盏孤灯,在看手边的文书,听到响动时便撂开手,探身过去抱她。
怀真打了个呵欠,爬过来钻进了他怀中。
他将她一把抱离床榻,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
怀真下意识地夹着他的腰,软绵绵地伏在他颈上,朝他耳朵吹着气,娇声道:“赛过活神仙。”
“那——你对我满意吗?”他抱着她在寝阁中缓缓踱着,扬起嘴角得意地问道。
怀真一脸惬意,换道另一边耳朵,坏笑着道:“你干的人家很舒服。”
“哎?”他哭笑不得,半边脸都红透了,跺着脚道:“你怎么……不能学点好?堂堂长公主,也太……太不庄重了吧?”
“我今天这样子,可都是你教的。”她抱着他的脖子,悠悠地晃着,笑嘻嘻道:“何况我本来就不是正经人,怎么庄重呀?我若是庄重的话,你昨晚还是处男呢!”
“唉——”他臊地满脸通红,长吁短叹道:“圣人说非礼勿言,闺房事哪能白日讲?”
她抬手指着跳动的烛火道:“既是白日,为何亮着灯?”
见他哑口无言,又道:“你又不是文人,管人家圣人怎么说?再说了,圣人还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你既如此正经,那次在舟中,你当着我面解袴子时,怎么就把圣人之言给忘了?”
“我……是你让我……”他自知理亏,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不想,我让你做你能做吗?”她两手交握在他颈后,直起身来,笑嘻嘻地瞧着他道。
他和别人辩论时,从来思路清晰口齿伶俐,鲜少有过败绩,可是在她面前脑子就像锈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正常思考,被她一通抢白,早就憋红了脸,长叹了口气,讪讪道:“是,我想。”
她像打了胜仗一般开心,摸了摸他有些烫手的耳根,“这才对嘛,口是心非不好,心里想什么就要说什么。”
他闷声道:“是,为夫受教了。”
她想起来一件事,立刻收起嬉皮笑脸,转为正色道:“你昨晚说的药……是真的吗?”
她当然是相信他的,可也知道男人在那种时候是毫无原则的,万一随口扯谎,也不是不可能。
他走至窗前落座,依旧将她抱在怀里,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已经连服了两个多月,现在就是鬼神也救不回来了。泱泱,你可别轻易改主意啊,不然你就把我害惨了。”
“两个多月?”怀真想到两个月前他还被围困在雕阴城外呢,纳闷道:“你边打仗还能记着这事?”
“这么重要的事岂能忘了?又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打仗,何况,要是每一场都要我冲锋陷阵,十个我都没了。你出行还带着御厨呢,我就不能带个医官吗?”她语气中的怀疑让他很是不满,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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