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你有没有发现,你一天比一天起得早了。”董飞銮兴奋道,“现在才巳时三刻。”
怀真拉起被子蒙住了脸,闷声道:“你这是变着法子来羞我。”
董飞銮笑着拉开,凑到她耳畔问道:“昨夜有用我教的法子吗?是不是神清气爽,丝毫不觉疲惫?”
怀真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羞涩道:“嗯!”
董飞銮连忙问道:“我的书……参详地如何了?”
怀真一骨碌翻身坐起,惊讶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不是来催你还书,”董飞銮道:“就是随口问问。”
怀真拍了拍脑袋道:“昨晚昏头昏脑,竟然忘了看。”她记得出去沐浴时怕收拾床榻的婢女发现,就顺手放在榻下了,结果一转头竟然看到好端端摆在枕头后边。
想来是谢珺早上醒来摸出来的,有些不满道:“他可能比我看完的还早。”
“本就是养生防百病的,”董飞銮打趣道,“谁悟性好谁就看。”
怀真紧紧抱住图册道:“还没一起研究过呢,不知道谁悟性好。过年前应该能将这九法都参研透!”
但事实上只学了龙翻、虎步和猿搏后,和谐美妙的婚后生活就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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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气变冷,各地饥荒越来越严重,已经出现了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人间惨状。
除了平凉,还有鹑觚、阴盘,这两地甚至影响到了临泾。
往西还有武威郡的祖厉和鹯阴,皆是当年雍州军的行军路线。
高平并未受到波及,百姓生活远比临泾富足。谢珺原本想让她留在郡守府,自己去各地督办赈灾事宜。
但怀真心里明白,她能做的绝不是躲在深宅大院中享清福。若是周边灾情无法缓解,总有一天高平也会收到流民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最初两个月,多是仰赖汉阳郡接济,等到十月份时汉阳便再三推诿,声称已无余粮。
怀真只得带人亲赴汉阳,以大卫长公主的名义跟各地官员和商贾协商,以高于市价的财帛去采买。
而谢珺则赶往鹯阴,去向临近的金城郡求援。
他和金城郡守是老友,与那边的胡商和官员也都相熟,不到一个月便稳住了鹯阴河渡口以及祖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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