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瞒着我自作主张?还有……还有谁知道?”怀真怒不可遏,抓起枕头恨恨砸扔了出去。
赵雪柏忙伸手接过,满面愧疚道:“除了辛都督和小崔……其他人几乎都知道。”
为何瞒着崔易?怀真愈发迷惑,却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想必王嬍另有安排。“去了多少人?”
“对面要求护卫不得超过二十人,除了家妹带着四名武婢陪侍,十四名羽林卫皆由小崔率领。”赵雪柏如实回话。
怀真心头七上八下,披衣而起愤然道:“这么久了,还没有音讯吗?快派人去探。”
赵雪柏见她竟如此冷静,既忐忑又庆幸,忙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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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寒地冻,呵气成冰,怀真在众武婢的跟随下策马扬鞭,朝着五祚亭飞驰而去。
既然崔旻点名要与她谈,那么王嬍冒充她前去,势必会让对方觉得她有失诚意。
而崔易和王嬍双双背叛崔氏,对于崔旻来说,那简直是清理门户的绝佳机会。既然王嬍清楚崔旻的为人,为何还要冒这个险?
日中时分,云层渐渐分开,天光惨淡,映着五祚亭前的血色愈发凄艳夺目。
怀真隔得老远便闻到了血腥味,心下暗叫不好,忙回头吩咐赵雪柏带一半人去探路。
她策马沿斜坡绕上了小山岗,只见黄土地上满目枯草寒霜,不见半点生机。
身后武婢纷纷抽刀拔剑,警觉地环伺着周围。
北风呼啸,时有受惊的野鸟自枯林中疾掠而出。
血腥味越来越浓,还未看见五祚亭,却见一辆马车在狂奔,后面两骑拼命追击,正是她本应乘坐的那辆。
“驾车的是二娘!”身后有人惊叫道呢。
怀真正欲派人去接应,却看到赵雪柏已经带人迎了上去。
她心急如焚,无暇观战,搓了搓冻得皲裂的手,抚着背上雕弓,沉声道:“他们去了这么久,却不曾示警,看来开始并无异状,崔旻也未多带人手,应该是后来才起的冲突。咱们过去瞧瞧,运气好的话,兴许能生擒崔二。”
“殿下,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左右武婢纷纷劝道。
“机不可失,”怀真极目远眺,观察着往回奔的马车,“从吃重来看,车上并无第三人,咱们快去接应小崔吧!”她说罢迅速部署了一番,驱马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