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定然掘了阿史德家的祖坟,否则也不至于时隔多年再见,还是被他打晕横放在马背上带走。
醒来时月上中天,眼前似有火光闪动。
怀真吸了口气,鼻端嗅到浓烈的血腥之气,想必为了演地逼真,他们也是拼命激战了一场。
“殿下,您还好吗?”耳畔有女子的声音。
怀真忙睁开眼,看到一名武婢半跪在身边,正要喂她喝水。
“菁菁?”怀真嗓子干哑,艰难地唤出了她的名字,“你怎会在此?”
菁菁道:“驸马让奴婢来侍候您的!”
火堆旁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经年不见,公主愈发娇气了,当年跳臭泥塘的魄力哪去了?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人质还需要服侍,你真是嫁了个好丈夫。”
怀真坐起来,就着菁菁的手喝了几口水,转头打量着周围,只见两堆篝火旁沉默地围坐着十来个黑影,阿史德木措在离她丈许的地方。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我嫁了个好丈夫。”怀真揉着酸疼的后颈,抱怨道:“你下手真重。”
“得罪了,”阿史德木措乱发下的眼眸闪着幽光,“我也是别无选择,您若是开口只会耽误时间!”
“何时放我?”怀真见他目光中不怀好意,忙别过了脸。
“少说也得远离栒邑几百里吧?这些天就有劳公主了。”他带着玩味的笑意,端详着她火光下的面容,虽显疲惫却难掩天姿丽色,不由得想起了她少女时期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
怀真懊恼地转过头,把脸藏在了菁菁背后。
“放行之前,你须得再唤我一声阿措叔叔,否则我就把你当年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学给你的驸马听。”他半是调笑半是威胁道。
怀真为之气结,牙缝里冷冷地挤出了几个字,“你大可以试试,看对谁有好处。”
阿史德木措吃了个软钉子,这种情境下也的确没有玩笑的心思,便闭口不言,皱眉思索着逃亡路线。
天刚刚亮,跟在后面的谢珺让人送来一辆小车。
车中备有干粮、清水、寝具甚至果品,虽简陋了些,但可免去风吹日晒之苦。
此一去便是四百多里,直送到了位于陇山东麓、泾河上游的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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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凉守将郭奉接到消息,一早便领着人在古道口迎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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