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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被摄住心魂的众人正在苏醒,葭葭第一个恢复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到了庭中诡异的情景——凌虚真人身后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般,水泼不进。
天光渐隐,怀真站在秋风中,衣带当风青丝飘舞。
葭葭看到那个窈窕柔韧的美丽身影时,不由激动得热泪盈眶。殿下还活着,太好了!
凌虚真人突然腾身而起,剑影如灵蛇般脱袖而出。
葭葭脑中泛起一阵钝痛,周围一切突然凝滞不动,包括那柄尺许长的桃木剑。
她看到凌虚真人顿在半空的身影,以及被袍幅兜住的各种兵器,还有侧院屋脊上翻越过来的守卫……
她的视线定格在怀真的脸上,此刻她鬓发濡湿满面狼狈,再不复昔日的美丽和优雅,可是葭葭却觉得如今这幅样子无比亲切,熟稔到刻骨。
瑟瑟秋风中,她嗅到了浓重的血气,华美的帷帐中躺着一个苍白柔弱气息奄奄的女子。她好像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有人将她抱了过去,挨着那个女子汗湿的脸颊。
葭葭感觉到她吻了自己的脸庞,呢喃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她的话语,可她的眼神令人心碎神伤。
她想要做出回应,但意识被困在一片混沌的梦魇中,无从挣脱。
“葭葭?葭葭?”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唤。
她挣扎着醒过来,华帐绣幔消失不见,但怀真还在,一样的五官一样的脸容,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呛人的血气在鼻端弥漫,胸膛中碎裂般的痛逐渐蔓延开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连气都吸不上来了。
她张了张嘴,几不可闻地唤了一声‘阿娘’,这两个字如同开启封印的钥匙般,无数记忆纷至沓来,将她的意识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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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有女名葭葭,自幼养在深闺,鲜为人知。
因其患有隐疾,故而长到及笄之年,智力依旧如稚龄孩童。
饶是如此,她的及笄礼的规格依旧在洛京贵女中数一数二。因为她的母亲是已故南阳长公主,父亲谢珺官拜车骑将军,威望和功绩仅次于大将军。
彼时朝中党派林立,武将大多唯谢珺马首是瞻。因此他的爱女及笄,不用他发话,宫中自有人费心筹办。
十五岁的葭葭生的雪肤花容鲜妍可爱,她和相貌既不像母亲也不像父亲,反倒与前来观礼的庆阳王之女崔融融有七分相像。
嫔妃们将她们拉到一起比对,惊奇地发现二人仿佛同胞姐妹,纷纷笑着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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