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立刻垮下脸来,“你说这种话,我很伤心的。”
怀真无奈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原就不是守妇德有节操的人,你也不能逼我一夜间变成贞洁烈女吧?”
他明知道这样不对,夫妻之间理应相互忠贞,若一方不幸早亡,另一方要么生死相随,要么终身怀念,不可再与他人结缘。
可他又想不出来该怎么反驳她的谬论,似乎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他若先她而去,当然不忍心让她追随,可也绝对受不了她转头就另结新欢……
他有点欲哭无泪,抱着头默默不语。
怀真悄悄真起身,游魂般飘悠悠出了寝阁。
她坐得久了,胸口便堵得难受。
刚走到梳妆室门口,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这么快就想通了吗?怀真有些惊讶。
她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梳妆室。
谢珺大步跟了上来,倚在门口道:“我听你的。”
怀真小心翼翼地跪在妆台前,随手掀开一只首饰匣,头也不回道:“听我什么?”
他嘟囔道:“咱们提前说好,就让他们看一次,若是无恙的话,你以后再不许说我讳疾忌医。等御医看了你就知道了,我根本没有病。”
怀真抬头望着一尘不染的镜面,失笑道:“不就是看诊吗?你至于这样紧张成这样?”
谢珺抬袖拭了把冷汗,别过脸不说话。
怀真在首饰匣中拨弄着,忽然触到一个银灿灿的小东西,捡起来一看,面色不由微变,失声道:“坏了?”
谢珺循声望去,看到她指间拈着裂成两片的寄名锁。
他心头一悸,面上顿无人色。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他走过来,掀起衣袍在她跪坐在身侧,握住了她微微发颤的左手。
“这个季节不宜开战,”怀真慌忙道:“三郎,不可冲动。”
“我会从长计议的。”他望着她吊在胸前的右臂,又望着破裂的锁片,心头渐渐升起莫名的恐惧。
小小的木片,怎么会有如此强劲的力道?
穿过葭葭的身躯后,余力居然还能隔着锁片击断怀真的肋骨——妖术防不胜防,即使当时他在场,想必除了做她的肉盾,也别无他法。
好在那妖道最终被赵雪柏一枪钉死,尸体也烧成灰烬永绝后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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