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心中疑窦丛生,但她相信谢珺,他不可能看不出蹊跷。
而且纵使她满腹狐疑,也不能越俎代庖去查问或惩处,否则只会激发矛盾,让他左右为难。
他并未辜负她的信任,很快便从军队到幕僚都大刀阔斧得整改了一番。
饶是如此,他依然心有余悸,所以在这种情势下,宁愿让她回南阳,也不敢让她独留高平。
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和考验的,他也是活过两次的人,比她更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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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想到那些,心底不由五味杂陈。
魏简并未因此受牵连,依旧深受宠信,可知他只是心里反对,并未真正做过什么。
如今她即将离开,只想敬而远之,并不愿主动招惹,只得婉拒道:“承蒙抬爱,不胜感激。且不说令兄反对,纵使他亲自将你送到我面前,我也不能答应。”
魏舒疑惑道:“这是为何?”
怀真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并无大志,身边是有一些追随者,但都是昔日故旧。令兄文韬武略才智过人,你若真想大展宏图,应当追随他才对!跟着我,只怕会白白蹉跎了大好青春。”
“殿下岂可妄自菲薄?您初到北地即亲率一千军士勇夺定阳,设伏高平,其后又计杀庆阳王世子,收服崔夫人,招降崔三郎,无论哪一件,都足够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何况后来您为了赈灾筹粮奔走游说,先后与汉阳、右扶风甚至庆阳崔氏交涉,最终稳住灾情,不知道拯救了多少生民……”魏舒兴奋得小脸发红,如数家珍般回味着她所做过的事。
魏母似乎对此并不甚了解,听到女儿细细讲述时,面上满是惊讶和震撼。
怀真有些难为情,将她拉到一边问道:“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阿兄说的,”魏舒如实道:“他那个人虽然迂腐固执,因为您是女儿家,所以对您的评价有失偏颇。但他对您做过的事还是很欣赏的,全都事无巨细地跟我讲过。”
怀真恍然大悟,刚才还疑惑怎么外人能知道的如此详尽。
魏简是谢珺的亲信,又是谋士,大概相当于王媺之于她,所以他对一切了如指掌并不意外。
“你阿兄只是讲故事逗你玩呢,不全是真的,莫要尽信。就拿赈灾来说,那可是千万人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万万不敢居功奈何。这些传言大都经过添油加醋,所以听上去精彩绝伦,其实很寻常的。”怀真想劝她打退堂鼓。
“殿下放心,我眼明心亮,自己会分辨是非。我平日里很难出门,请您替我求求郡守大人,让他跟我阿兄说说,就让我跟随您吧!”魏舒盈盈拜下再三哀求道。
魏父原是郡府门下议曹史,病逝时魏简已近成年,自此家中大小事宜便由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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