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大喜过望时,探子又说,可惜不到五百人,首领披朱红战袍,戴金面具,无人知其底细。
属下们不知道,雍伯余却猜到了,忙起身下了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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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东,两队人马短暂会晤。
雍伯余换下了战甲,布衣角巾,做文士打扮。
“给我三日时间,我助你破承明门。”面具后的声音沉稳笃定。
雍伯余不禁失笑,扬鞭指着他道:“将军这话未免太过狂妄,我军用了三十日才强渡护城河,你能用三日攻破承明门?也就骗骗无知小儿罢了。”
“大人若不信,我们打个赌。”那人抬手指了指太阳穴,傲然道:“就赌项上人头。”
雍伯余仰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只觉周围空气稠密,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北邙山小平津关守将是将军的故人?”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那人点头道:“不仅是故人,还是表亲。”
“好!”他朗声笑着催马过去,朝对方伸出了右掌。
那人策马迎过来与他相击为盟,随后再未回头,带着数百名部众向着偃师城绝尘而去。
雍州军歇了三日,突然又开始击鼓叫阵,声势浩大一反常态。
守将王蓬忙登上城楼查看,却见雍州军阵前多了一队人马,为首将领朱袍金甲身形伟岸,胯/下青骢马血迹斑斑,像是刚经了一场恶战,尚未来得及休整。
看到王蓬露脸,他单手控缰毫不畏惧地弛入了弓箭射程之内,仰首高声道:“燕王李昀在此,尔等还不开门受降?”
王蓬是燕王表兄,从小熟读兵书,晓通战阵,尤擅守城,燕王曾说过,只要有他在,十个雍伯余都攻不破洛阳。
这话虽有些夸张,却也不假。
雍州军伤亡惨重,现在主力不到三万人。雍伯余的兄弟子侄尽皆战死,当初随他起兵的父老故交,如今不到两三成。
他早已失了冷静,要么攻破洛阳给故人一个交代,要么身首异处以求得心安。
王蓬以逸待劳,粮草兵械和战力都在他之上,日日凭栏饮酒作歌,等着看他疯癫。
雍伯余三日没叫阵,王蓬便等着对面竖白旗,可是他没等到白旗,却等来了对面旗杆上挑着的燕王首级。
燕王身在偃师城,雍伯余从未离开过,怎么可能……
王蓬不信,怒吼着朝城下叫嚣,下令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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