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走上了绝路,即使攻破了城门也于事无补,他的兵力不足以支撑他拿下整座洛阳,若一意孤行,只会深陷其中两败俱伤……
萧祁负手站在一旁,审视着他道:“你胆子太大了,竟敢勾结反贼?西北军和雍州军打了那么多年,你就不怕底下人知道了离心?”
“西北军残部大致一分为三,一部分归附赵王,一部分跟了杨寄容,剩下的一直跟着我。你可能还不知道,如今的兴卫军和雍州军算是同出一系,大都来自雍州和冀州。”谢珺收起帛书道。
萧祁恍然大悟,斜睨着他不住点头,“河东和弘农接连生变,原来如此。你是要吞并雍州军?还有……”他沉吟着,低声问道:“燕王是你杀的吧?那么大的事,我日间提到时,你半点反应都没有。”
谢珺不愿回答,默默地转过了身。
萧祁绕过去,盯着他道:“你怎么突然就有了通天本事?偃师城守卫森严高手如云,你带了多少人?怎么做到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谢珺道:“我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萧祁倒吸了口冷气,瞪着眼睛道:“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但他总不能告诉萧祁,前世他是燕王麾下第一大将,对他知根知底,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在他死后扶他儿子上位,结果他只剩一口气时还不忘亲手给他布下死局。
前世燕王也死于暗杀,后来谢珺以此为借口党同伐异,肃清了河内,诛杀了李绗及其余党。
但是这一世的李绗是个彻底的废物,不仅没有魄力夺权,甚至早一步就归降了,据说气死了好几位河内旧部。
萧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火烧眉毛了,你还在发呆?”
谢珺定了定神,望向他道:“你要一辈子守在这里,还是重返洛阳?”
萧祁没好气道:“废话。”说罢又白了他一眼,恨声道:“若非我的心腹发现这封遗书,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小谢,我们可是兄弟……”
谢珺抬手制止他道:“咱们之间不用来这套,有话就说。我的亲兄弟都想要我命呢,你就别瞎套近乎了。”
萧祁面泛尴尬,轻咳了一声道:“别胡说,谢大哥和谢二哥是文臣,你现在如狼似虎,他们哪里要得了你的命?我是说——雍伯余怎么就放心把他的旧部交给你?”
谢珺颇为苦恼,掀袍坐下抓着发鬓道:“我原本是想着从内部慢慢分化,再从外部包围,把他们打服气了再招降。现在倒好,雍伯余撂挑子了,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接呀,”萧祁在他身边落座,握住他的肩膀热切道:“现在谁不想壮大实力?”
谢珺叹了口气道:“可那是叛军,我若是接纳了,以后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谁都能给我挑出错来!”
“他们如今只有两条路,要么归降你,要么战死在洛阳。看这形势,公主和韩王应该也快回来了。”萧祁面露憧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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