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官拜大将军时已经三十有六,没想到这一世竟提前了十年多。这是上天的眷顾吧?
他长吸了一口林间清冽的空气,掀开帘子自行走了进去。
帐中分为内外两间,外边静悄悄的,里面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轻轻唤了一声,“泱泱?”
“进来吧!”是他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带着独属于她的甜润和娇媚,不像在外人面前时那样端庄客套。
怀真正在卸妆,听到脚步声时回眸一笑,柔声道:“夫君总算回来了,让人家好等。”
谢珺愣在原地,握着帘幔的手有些发僵。
繁复华丽的礼服已经换下来了,就挂在边上的木椸架上。
她此刻仅着轻软的罗衣,曼妙玲珑的曲线在薄衫下若隐若现,发髻半解,一把青丝如流瀑般直没腰际。
她的秀发黑亮浓密光可鉴人,但并不柔软,而是像她的人一样带着一股刚硬的劲头。
他无声无息地走过去,在她身后屈膝跪下,把脸埋在她背后浓密的秀发间,嗅着独属于她的体香,一时间有些沉醉其间。
她应该是换了熏香,与昔日相比肃穆庄重了许多,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怀真放下牙梳,背过手去抚摸他的面颊,声音里有些怜惜,“又瘦了许多。”她捏了捏他的愈发明显的下颌骨道。
“泱泱,”他心头有点堵得慌,挨着她的手掌蹭了蹭,“我说入秋后便能相见,我做到了,是不是?”
怀真缓缓转过身,捧住他的脸吻了吻,深情地端详着他,柔声道:“是,你做到了。三郎最是信守承诺,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她的香软的手臂轻轻搭在他颈上,撒娇般仰着脸道:“三郎,你多久没抱我了?”说着似有意似无意地瞟了眼旁边的锦榻,幽幽道:“你都不想我吗?”
谢珺立刻心领神会,只觉得血脉贲张浑身燥热。
他忙舔了舔干燥的唇皮,将她抱起来连声道:“想,我天天都在想。”
“怎么想的?”她螓首微仰,眨巴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追问道。
他有些羞涩地垂眸低笑着,“你知道的……我会去梦里和你团聚。”
“什么梦?”她将手肘撑在他肩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的耳根子立刻红透了,喘了口气道:“你明知故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她抬起一根纤指,在他胸膛上戳了两下,“我又不能变成一只小虫子,钻到你心里,哪里会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你走的时候送我的礼物……我时常都会翻看,自然就……就会时不时重温鸳梦。”他红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