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不由得破涕为笑,轻锤了他一把,嗔道:“你如今官拜大将军,又是雍州刺史,将来回朝多少人都得毕恭毕敬,我敢让你当牛做马?”
“这些都是虚名,”他笑吟吟道:“我只在意我是不是定国长公主的驸马。”
“当然是呀,有赐婚诏书为证。”怀真道。
“那么,”他想了想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在洛阳补办一次婚礼?”
“你……”怀真无奈地推了他一把,哭笑不得道:“如今府库空虚,内廷事务繁多,哪有时间办婚礼?何况,陛下都还没有成婚呢,轮得到你?”
“那就过几年再说吧,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满不在乎道。
怀真心里愈发愧疚,揽着他的手臂道:“三郎,你……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你从未在我面前真正发过脾气,这样不公平。”
“发脾气?”他惊讶道:“我怎么能对你发脾气?才不要呢,我是吃过亏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做。发脾气的时候是舒服了,可是将来得后悔一辈子,我不干那样的蠢事。”
“不一样的……”怀真轻声道:“如今不一样了,三郎,我们两心如一,再不会重蹈覆辙。”
“我曾经发过誓,只要让我能再见到你,哪怕只是看一眼,我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绝不会再忤逆你半分,更不会惹你生气。定然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声音,不仅让我再看到你了,还能和你长相厮守,我得信守承诺呀!我要疼你爱你,将心比心地理解你,不能给你添堵。”他轻声叹道:“两辈子加起来,我活了七十多岁,这把年纪的人,是不会和年轻人一样犯糊涂的。”
怀真心里酸酸涨涨的,溢满了感动、甜蜜和酸楚,忍不住叹道:“傻瓜,你这样毫无原则地对我好,就不怕把我惯坏了?”
“不会的,你是有良心的人,你爱我,也珍视我的心,你不会辜负我的。”他说着探手去摸索她身前那片浅浅的疤痕,关切地问道:“这半年来,可有不适?”
怀真思忖片刻,蹙眉点了点头,嘟着嘴巴道:“有。”
她感觉到横在脖颈下的手臂蓦地僵硬,他立刻倾身而起,紧张地问道:“御医怎么说的?如今可好点了?方才……方才我太莽撞了,只顾着自己逞欲,可有令你难受?”
怀真嗤嗤笑着,拉他躺下,按住他的手掌轻轻蹭了蹭,羞答答道:“我又不是哑巴,若是难受还会忍着吗?伤口早就痊愈了,人家是想你的时候难受。”
谢珺这才明白过来,脸色渐渐好转,有些羞赧道:“我想你的时候,身上也难受。”
“那如今呢?”怀真抚着掌下紧致光滑的肌肉,调皮地捏了把问道。
“如今身心俱泰。”他舒服地闭上眼睛叹道。
怀真披衣而起,系上罗裙,活动了一下酸软的双腿,伸臂拿过矮几上的卷轴,将她这几日初拟的兴卫军安置计划递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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