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太草率了吧?”怀真愕然道。
“朝野动荡了两年多,到处死气沉沉,需要一场普天同庆的喜事来热闹一番,还有什么比嫁娶给合适的?”他侧过头瞥了眼怀真,意味深长道:“你当初若不那么急,现在倒是可以风光大嫁。”
怀真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想着我又不是没有风光大嫁过,谁稀罕这个?
她重又拿过那张洒金花笺,靠在扶手上细细看着,蹙眉道:“每个人的习性喜好都有,你看了半天,就没有中意的吗?”
李晄懒洋洋道:“我的心在葭葭那个小白眼狼身上,所以看别的女子都一个样。”
怀真半信半疑,暗暗瞟了他一眼,既难过又庆幸,她知道纵使葭葭还活着,也改变不了现状,他终究是要娶别人的。
“有件事……”她犹豫着道:“我实在不想瞒你,我……我已经服用了绝子汤,这辈子都不会生育子嗣。所以……你任重而道远,立后还是谨慎点,别以为随便选一个给人家名分就行了……你、你为何这样看我?”
李晄不知不觉中坐直了身体,冷锐的凤眸中迸出骇人的光芒,面颊上的肌肉微微抖动着,他直直盯着怀真,强忍住震惊和愤怒,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是谁……谁做的?谢珺知道吗?”
怀真这才明白他误会了,忙握住他僵直的手臂,解释道:“你别乱想,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不愿生,三郎知道呀,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瞒着他?”
“你?为什么呀?”李晄百思不得其解,厉声道:“哪有女子不想做母亲的?何况那种药……那种药你也敢乱吃?就不怕损伤身体吗?你怎么这么傻,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他抽回手臂,霍然起身在殿中烦躁地来回踱了几圈,突然怒不可遏,转身指着她道:“我在宛城看到的那个孩子……你说,是不是谢珺的野种?”
怀真哭笑不得,急忙摇头道:“不是,那个孩子是别人的,跟他没关系,你不要瞎猜……”
李晄大步走过来,俯视着她冷笑道:“你敢确定?你了解男人多少呀?好,你记住,不要让那个孩子回到洛阳,否则我当即赐死。”
“你……”怀真愕然道:“你这是仗势欺人,堂堂一国之君,何必要跟你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她实在不好到处宣扬他俩都绝嗣了的事,更不好把董飞銮供出来,因为这涉及到孩子的生父,如今崔氏和朝廷依旧是敌对关系。以她对李晄的了解,他少不得要拿孩子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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