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秋水茫茫烟波浩渺,一眼望不到边。
怀真遥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水殿,忽尔一笑,招手唤来一名随从,吩咐道:“派人将宣光殿收拾一番,今夜我们要留宿。”
谢珺听到后心领神会,望着转身而去的随从,激动得唇干舌燥满面通红。
去往宣光殿时,怀真特意挑了只小舟,随意往舱中一躺,仰头望着漫天云霞道:“有劳大将军掌舵。”
“微臣遵命。”谢珺解开缆绳,挥动船桨载她渡水。
怀真轻轻翻了个身,倚在隐囊上,仰首望着他高大英挺的身姿,忽然问道:“三郎,你今年多少岁了?”
谢珺不明所以,想了想道:“明秋便到了而立之年。”
怀真轻叹道:“时间过得真快,我们相识十年了。”
他颇为伤感道:“我真想把小船划到天上去,这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再没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怀真正俯身在船舷边玩水,忽然笑指着凌云台对面的钓台道:“多年前,我们在那里烤鱼,你还记得吗?”
谢珺不悦道:“你又岔开话题。”
怀真笑着叫屈,“我只是想提醒你,这片水中有你的子孙后代呢,方才看到一只蹦地老高的红鲤鱼,和你很像。”
谢珺忆起当年舟中初次亲密,不觉心神荡漾,手脚一软差点握不住船桨,又羞又窘道:“真是无稽之谈,我怎么会像鱼呢?”
怀真抬袖抹了颊边溅落的水渍,笑嘻嘻道:“它跳起来亲了我一下,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鱼,定是当年它的祖先得了你的精……”
谢珺不等她说完,便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她等这一刻已经良久,当即便搭上他的肩,热情地回吻着,并缓缓躺下,攀着他的肩将他轻轻拽了过来。
无论她平时怎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毕竟力量悬殊,在他面前始终是柔弱的。他轻而易举便能压制住她,让她崩溃失态痛哭求饶,以此来报复她对他的冷落和折磨。
可性格和修养却注定了他做不出那样的事,理智和清醒时刻都占着上风。
即使他知道她不会生气,可是潜意识里仍觉得不妥,以她如今的身份,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样对她便是□□,是亵渎。他要用优雅得体的方式爱她,他要比谁都尊重她,哪怕是在床笫之间。
他觉得自己随着年龄增长,好像越来越古板无趣了,她喜欢的是鲜活跳脱的年轻人,而他无论身心都不再年轻。
他停下了动作,气喘吁吁地坐起身,抬手帮她整理散乱的衣襟和束带。热烫的手指微颤着,触到她滑腻清凉的肌肤时,心底涌起一种奇异的抽痛。隐忍欲望从来就不是容易的事,哪怕对他这样早就习惯了的人来说。
“怎么了?硬不起来了?”她有些莫名其妙,屈膝在他脐下顶了一下,轻轻吐了口气道:“还好还好,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