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了，当萧清羽和老疯子回去时，一众姜家子弟死的死、逃的逃，其余的老老实实在巷子里蹲下抱头，犹如一只只瑟瑟发抖的鹧鸪，动都不敢动。

萧清羽看见了紫玄卿，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院门口，白袍飘逸出尘，气质淡然若竹。天狼王影冽和十多个天狼妖站在他身后，看起来像是才动过手的样子。

她明白了几分，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多谢了。”

紫玄卿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却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回了对面宅院。

“小姐，你回来了。没事吧？”霜儿迎了上来。

“师父，我们抓住了一个姜家的长老，对了，那什么三公子呢……”苏墨尘刚关切地问出口，萧清羽就冲着他摇摇头，让他暂时不要问。

老疯子一路回来都很沉默，并没有因为姜玄烨之死而变轻松。

萧清羽知道他很痛苦，毕竟亲手杀自己的后人，一般人根本做不出来，更不要说释怀了。

哪知，老疯子却眉头一拧：“人呢？在哪里？”

苏墨尘连忙道：“就在院子里。”

老疯子大步进去，已经看到了院子中侥幸活下来的十长老，另外还有三名姜家的客卿。看见老疯子和萧清羽过来，几人都不约而同低下了头。

“你们几个，想死还是想活？”

话音一落，几人通通跪下了：“饶命啊，大人……求大人放我们一马。我们也不想的，其实我们无冤无仇，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几个姜家客卿早就后悔了，他们留在姜家，虽然要为姜家出力，但更多的是看重姜家的名声和地位，以及得到的资源。如果让他们用命去换，那绝对不行，又不是傻子。

十长老低着头，他是姜家的旁系，虽然求饶，但终究说不出太过卑微的话。

“想要活命，可以。”

老疯子眼瞳深邃，浑身散发着一股血煞之气，沉声道：“回去告诉姜千重，老夫在这里等着他，让他洗干净脖子，料理好事务自己过来。不然……等老夫亲自上门，就没那么简单了。”

众人连忙道：“是，是，多谢大人饶命。”

只要放过他们就行，至于姜家家主……惹上这样一位大佬，就自求多福吧。

十长老也松了一口气，但总算知道回去要面对的问题，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敢问，家主若是问起大人名讳，鄙人如何说？”

“姜百鸣！”老疯子一字一顿。

十长老倏地眼瞳暴缩，脱口而出：“什么，姜……您是……”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老疯子，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

这个名字，在所有姜家人心目中犹如神祇，无人不知，引以为豪。

虽然老祖姜百鸣已经闭关整整五百年了，但所有人都希望等到他出关那一日，重振姜家昔日的声威，甚至更进一步。

十长老和几个客卿死死盯着老疯子，之前没注意，可现在越看越像，越觉得就是……特别是之前，他们也看到了天空中那一座山峰虚影，惊骇得早就在心里猜测了。

“老祖！”

“原来您就是老祖啊……”

“老祖，我们错了！”

几人齐刷刷跪了下去，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简直悔不当初。

老疯子漠然地看了他们一眼，只冲着萧清羽点点头：“就这样吧，老夫累了，先回去睡一觉，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

看着老疯子离去的背影，虽然依旧充满气势，但萧清羽却察觉了一丝落寞和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