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尚可入眼。”
花十二暗自掂量了下,拿出来一包香囊,递过去。红衣小童凑上去嗅了嗅,立即眉开眼笑,抢了香囊掉头跑了出去,花十二也不追,而是摆出了花町阁所有的香料存货,顺便奉上了几盒胭脂,静待佳音,看向门外的灼灼碧眸好似挂了两个金灿灿的元宝。
很快,红衣小童引着黄衫女子进了花町阁。
黄衫女子挑拣一番,本想随意买来几味香料调制熏香玩儿,岂料一番挑拣下来,竟挑走了十几味香料,每味都爱不释手。
黄衫女子掩唇低笑一声,脆若莺鹂:“昭和公主所言非虚,花町阁的老板确实掖着宝贝!”
花十二陪笑道:“不敢”。
“是么”
黄衫女子并不多做反驳,丢下一碇足量的雪花银,叫上红衣小童刚准备离开,却被一双无礼的手拦住了去路。
“我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痞子拦我,原来是七‘少爷’。多日不见,七‘少爷’别来无恙?”黄衫女子撩起斗篷,美目横波,佳人娇嗔,自有暗香盈袖。
“怎么会无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舞楼姐姐想得紧,这不,专程截人来了!”七‘少爷’故作哀怨,扯着黄衫女子的衣袖,连叫着不依。
“呸!有人看着呢,丢人现眼!”
黄衫女子一个狠戳,戳得七‘少爷’松了衣袖,捂着额头哀哀叫唤。
花十二赶忙别开脸偷笑,收拾了香料抱走,该干嘛干嘛去。
夏景桐斜睨了过去,突然笑得灿烂:“花老板,把你这儿上好的金步摇都拿出来!我挑挑,挑几枝好的送舞楼姐姐!”
舞楼道:“送我做甚?我又不用金步摇,你还是留着给天音妹子吧!”
仙人阁阁主舞楼独爱调香,而锦乐坊坊主天音甚爱金步摇,金阙人尽皆知。
“好姐姐别走!dd天音姐姐性子怪,我不知道她的忌讳,你好歹陪我挑挑吧!”
“哦?”舞楼总算停住了脚,讥笑道:“天音妹子冰清玉洁的人儿,我这儿污浊不堪的怎知人家的忌讳?七殿下莫要问错人了!”
夏景桐尴尬,只能眼睁睁看着舞楼走出了花町阁,对着摆出来的金步摇唉声叹气:“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明明先前好的跟同胞姊妹一般,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夏景桐随意挑拣了几枝金步摇,吩咐:“包好了送锦乐坊去!”
花十二推辞:“花町阁不可无人,草民……恐怕帮不了殿下。”
夏景桐不以为然,不屑道:“就你店里的东西,扔到大街上都不见得有人看一眼,你在担心什么!”
花十二提醒:“昭和公主的胭脂,舞楼阁主的香料,天音坊主的金步摇。”
夏景桐的声音戛然而止,容颜薄红,满含愠色。
花十二包好了金步摇,推给夏景桐,道一声:
“劳驾!”
又翻出一盒胭脂来,一并推送给了夏景桐,笑得越发像一只精明狐狸。
“草民的一番心意,还请七殿下莫要嫌弃!”
夏景桐忍无可忍,抬手就要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蛮夷,花十二慢条斯理地整好账本,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今日是草民的生辰,虽然不像有钱人家那样讲究,可好酒好菜还是要准备些的,故而不能再伺候殿下。”
这便是下“逐客令”了
扬起的巴掌停在半空,花十二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意外看见夏景桐狐疑不定的脸色,似乎要说些什么又不便开口。花十二暗暗惊讶,正琢磨着怎么出口询问,下一刻却听夏景桐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却留下了一阵风,惹得风铃“哗哗”清脆,久久不散。
“……”
花十二颓然趴在柜台上,对着胭脂自言自语:“都说是送你的了,居然不要,真是个傻子……”
夏景桐可不是个傻子,把金步摇交代给小厮,自个儿又折回去了。
不过半个的工夫,花町阁已经关门打烊了,夏景桐敲了几声没有反应,干脆一脚踹了上去。
“嘭”的一声,门栓不堪重负断为两截。
花十二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夏景桐正站在门口朝他伸出手:“我来取回我的胭脂”
花十二看了门栓一眼,幸好门没有坏,捏了几下脸堆出满脸谄笑,忙不迭地迎上去:“好的,殿下稍等。”
“带我逛逛你的店子!”
“好”
花十二虽然疑惑,但还是笑眯眯地迎进了夏景桐,作小伏低状。
夏景桐最喜欢旁人对他毕恭毕敬,于是笑得越发花枝乱颤,一敲扇子定了音。
花町阁的后面竟然别有洞天,一方水池上一叶孤舟,左右分别是一孤亭、一阁子,古朴清幽,简单又不失别致。
夏景桐走进亭子,石桌了摆满了酒菜,问:“有长寿面吗?”
紧随其后的花十二摇头:“没有。”
“带我去厨房”
“厨房?!”
花十二惊疑地上下打量夏景桐,声音都在打颤:“殿下……要烧了草民的厨房?”
“烧了又如何?”
花十二不自觉地抖了抖,想着整修厨房要花多少银子,面上还要赔笑:“殿下开心就好。”
到了厨房,夏景桐又道:
“你去取壶好酒”
花十二便取了一壶好酒,摆出一盏夜光杯,自个儿坐在亭子里提心吊胆地等。
约么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