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义。”
上君雪抬手放在太子的肩膀上,声音带上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柔:“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我既然为太子师,自会帮你。”
花十二随人群送走了五皇子夏景闻,回到花町阁,见锦衣兰衫的太子站在门前等候,不由加快了脚步迎上去。
“花老板有礼。”太子谦厚仁和,对蛮夷花十二也礼数有加,丝毫没有太子的架子,更没有七皇子娇纵高傲的姿态。
然而花十二一反常态地没有热情甚至谄媚地请太子进花町阁,只是隔着一丈距离,与太子无言对峙。
许久,花十二突然叹道:“七皇子不是太子殿下的对手,太子殿下缺的,只是时机。”
“花老板会帮我吗?”
花十二笑答:“草民只是一介商贾,给我金银的便是父母。昭和公主赏识草民,是草民在金阙的靠山,而七皇子是花町阁的大主顾。殿下想让我帮忙,可您敢相信唯利是图的花十二吗?”
出乎意料地是太子摇头,说:“谈不上相信不相信,我只是搏命罢了。”
“这倒是稀奇,不过么,”花十二顿了顿,说出三个字:“上君雪。”
“我想雪不会为难你的,”太子拿出一个瓷瓶,“里面是上好的伤药,雪嘱咐我转交给你的。”
白玉瓷瓶上用金线勾画出一朵洁白无瑕的兰花,花姿高洁清雅,不沾染尘世污浊。
“那……好啊”,花十二脸上突然有过一丝迷茫,但很快隐去,“我收下了,代我向上君雪道谢。以后若有需要,殿下尽管来花町阁找我。”
“如此,麻烦花老板了。”太子面上大喜,再次拜谢。
花十二目送太子走远,心里想着:这太子可精明得很,七殿下看似骄纵蛮横却没什么心眼儿,迟早栽进太子手里。
苦笑着开锁,突然他动作一顿,猛地回头,只觉得眼前霍然一亮,周遭景色尽数褪去了颜色,只有那人站在街道的树荫下,青衫衣袍猎猎,夺目生辉。
第5章 第五回与子同袍
皇宫,凤鸣殿。
九皇子生来孱弱,最忌讳大喜大悲,因此养成了寡淡薄凉的性子。然而九皇子与七皇子一母同胞,同住凤鸣殿不说,感情也最为亲厚。这回遇见夏景桐被上君雪拿剑指着,九皇子显然是动了怒的,本不想伤人,奈何那侍女愚钝,惹得九皇子一时兴起想着给太子个教训,便默许了绿盈的行为。
九皇子被一连灌了几碗汤药,睡了约么三个多时辰,脸色才好了些。这时他含着颗酿梅子,含糊不清地开口:“……七哥……”
守在床前的夏景桐正昏昏欲睡着,听见九皇子的声音赶忙醒了,递了盏热水,温声问:“还难受吗?要不再让御医瞧瞧?”
“病倒了的是我,怎么七哥的脸色反倒比我还难看?”九皇子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热水,鼓哝了一句:“你可别说那些我不爱听的。”
“不会不会!”又喂他喝了几口热水才作罢,摸着胸口至今心有余悸,“你再不醒来,恐怕又要惊动父皇母后了!”
九皇子反倒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取笑道:“我以为他们已经习惯了。”
九皇子的身子还是很虚弱,没说几句话又开始喘,经不住躺下歇息,又往里边儿挪了些,夏景桐会意,脱了鞋袜上榻,与夏景鸢和衣而卧。
“七哥,你身上……好香啊……”
九皇子突然凑上去,趴在夏景桐雪白的颈子间嗅来嗅去,“好诱人啊,七哥哪儿来的香味?”
温热的鼻息缭绕在颈间,夏景桐的身子不由跟着轻颤,忙躲开,嗔笑道:“别闹!你七哥天生丽质体带暗香不行吗?”
“……”
九皇子无言以对,老实躺回软榻,看了一眼自家七哥艳丽妖冶的容颜,偏偏又有暗香弥漫,良久,叹道:“幸好你生在皇家,不然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风流债来……”
夏景桐语带得意:“金阕皇城不知有多少女子争先恐后地要嫁我,还不算风流债吗?”
“唉,你真是……”九皇子却面带忧色,没顺着他的话取笑,“以后不要招惹上君雪了,还有太子,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没闹到咱们头上就不要管。”
夏景桐抿紧了唇角,却说:“我堂堂一个皇子还怕他不成?仗着有父皇撑腰就敢这么无法无天,等太子真成了皇帝,他还把我看在眼里?”
“上君雪性子刚烈,自诩清高无垢,实则顽固不化不懂变通,你何苦招惹他这个麻烦?你与太子为敌,他身为太子师当然拿剑指着你,”九皇子敏锐察觉到夏景桐愤懑不满的情绪,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只得道:“你若是看他心烦,我帮你想个法子杀了他。”
“不用了”,夏景桐将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你素来讨厌插手朝堂之事,就当为了你,我以后不招惹他就是了。”
九皇子轻轻“咦”了一声:“七哥居然也会为我着想了,母后知道了肯定会夸你的。”
“别说的我好像很顽劣似的,”夏景桐不满了。
九皇子捂嘴笑:“没有没有,我家七哥一向很听话的。”
夏景桐撇了撇嘴角,明知道他在打趣自己,偏偏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好转了话题:“说起来……金阙来个了西域商人,在柳曲街开了家铺子,姿色不错,就是性子不讨喜。不知道为什么皇姐与那老板特别投缘,一个劲儿地托我去他家铺子捎些小玩意儿!”
“怎么,你看上人家了?”九皇子来了睡意,想睡觉,又不忍拂了夏景桐的意,只好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