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皇甫端和朝花十二扬了扬下巴,道:
“那小孩儿麻烦花老板了。”
上君雪也看过去,目光停在了铜钱儿脖子里的玉佩上,然后怒瞪了花十二一眼。
花十二心虚地撇开脸,只当没注意到上君雪的眼神,专心致志研究铜钱儿头上束发的布带子。
等上君雪一行人走了,花十二拉着铜钱儿走到小孩儿面前,暗叹:一顿饭接了个烫手山芋,真是桩赔本的买卖!
花十二唉声叹气半晌,抬手拍拍铜钱儿的肩膀,老实诚恳的铜钱儿立即弯腰抱起小孩儿。
“七少爷该醒了,咱们去道个别吧!”说罢抬脚走了。
抱着小孩儿的铜钱儿起身跟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要担心,有七少爷在,他不会有事的。”
铜钱儿看着怀里小孩儿疼痛难耐的脸色,虽然面上仍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嘴里却舒出了一口气。
……
夏景桐确实醒了,衣衫凌乱地倚靠在软榻上揉眉心,看上去没有休息好。有小厮在门外禀报:“七少爷,花十二求见!”
应了声:“进来!”
等花十二推门而入,夏景桐已整好衣裳,抬眼意外看见花十二面露忧色,身后的铜钱儿抱着个陌生孩子,那孩子身上的衣袍很是眼熟,夏景桐沉吟片刻,问:“皇甫端和呢?”
“回七少爷,被上君雪将军抓走了!”
“抓走?”夏景桐一下子抖高了音调,随后觉得不妥,虚咳一声,再开口,已是冷静自持:“何故?”
花十二叹道:“因为这个家奴。”
夏景桐顿时危险地眯起眼睛,走上前,上下审视那脏兮兮的家奴许久,觉得没什么威胁,方才放下心,道:“被人下了苗蛊,时日无多。”
花十二还没什么反应,铜钱儿突然发出一声急切的“唔”声。
夏景桐惊讶:“你想救他?”
铜钱儿依旧闷声不吭,虽然迟钝却缓慢而坚决地点了点头。
“也好,权当给铜钱儿找了个玩伴儿!”
看铜钱儿面露喜色,夏景桐的心情也变得不错,屈指弹了弹小孩儿的额头,很快,小孩儿的脸色恢复成人色,气息也均匀平缓。
“带他梳洗去吧!”
立即有小厮去准备热水,花十二道:“先拿些伤药来,他身上都是伤”。
小厮也忙不迭应了
梳洗、上药交给花十二,清闲的夏景桐专心逗铜钱儿。
花十二不敢有异议,任劳任怨拿下小孩儿身上的外袍,刚要上药,耳边一声惊呼,随后是茶盏摔在地上的清脆破碎声。
花十二差点跳起来,忙问:“怎么了?”
抬头看见夏景桐混合着震惊、嫌恶、悲悯等种种情绪的神色,目光紧紧贴在小孩儿的双腿间,像是淬了火、带了刀的,要把那奇异的器官剐下来一般。
气氛一时变得诡异,犹如绷紧的弦,下一刻就要彻底绷断。
铜钱儿不明所以,来来回回地看,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都不说话了。唯有花十二被激得出了一身薄汗,小心翼翼开口:“这孩子……身子……有点儿特殊……”
饱受□□的身子上青紫相交,尤其是红痕斑驳的大腿根部、红肿艳丽的秘花,即便是未经风月的夏景桐也轻易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扔出去!”
花十二吓得一愣:“什么?”
夏景桐冷淡道:“把他扔出去!扔到乱葬岗也好,喂狗也罢,反正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铜钱儿扑过去,被花十二眼疾手快拉回去。
这个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花十二只管唯唯诺诺应了。
夏景桐这才作罢,拂袖离去。
翌日,大街小巷的百姓都在议论:大将军府的小公子、天引卫右副将的皇甫端和又惹事了!
又是仗势欺人,强抢家奴,据说那个家奴还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想皇甫老将军一生戎马,为寰朝开疆扩土立下汗马功劳;大公子皇甫端明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尤其当年以一千精兵对上南疆的十万敌军,大获全胜之余无损一兵一卒,自此南疆俯首称臣再无祸乱。
帝心大悦,特赐“景”,封“威远大将军”,品阶犹在皇甫老将军之上。此后,民间称皇甫景明为三虎将之首。
然而就是这个将军世家,却出了个混世魔王皇甫端和,以致一提起皇甫家,百姓要么赞不绝口,要么怨声载道。
“怨声载道”的皇甫端和又在跪祠堂了……
大将军府戒卫森严,到处是身穿盔甲、腰配长刀的巡逻兵。踏进大将军府的瞬间,迎面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仿佛身处金戈铁马的边疆战场。
大将军皇甫景明与一股子玩世不恭调子的皇甫端和恰恰相反,一袭青衫眉眼儒雅端正,站在祠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