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愿与你计较,你却变本加厉,处处为难,如今甚至牵扯进了苗疆郡主。”
夏景桐震惊地抬头,连日受到的委屈与怨忿刹时攀升到顶峰,还未反驳,又听夏帝说:“皇甫端和与幕莲是朕赐婚,你胆敢捣乱,已是砍头的死罪!”
“父皇要杀了我吗?”他怒目而视,燃烧的怒火烧得胸口发烫,不经意间牵扯到伤口,流出的血晕染了白衣,如点点红梅飘落了雪上。
“你若杀了苗疆郡主,朕只能杀你。”夏帝敛去了笑容,神色冷得阴郁,气势凌人犹如陡峭山峰惊涛拍岸,饶是夏景桐也忍不住心生惧怕。
一念之间,夏景桐答:“是我杀的。”
“你dd孽子!”夏帝气极,扬手竟要打下去。
“她要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她?”扬起的巴掌狠狠落了下去,夏景桐捂着脸质问:“你从小到大都不打我,现在为了那个要杀我的幕莲打我!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你还不知错?”
“本来没有错,都是你才错的!”夏景桐站起身,忍着让头脑眩晕的疼痛冲夏帝大吼:“你明知我喜欢皇甫端和,还赐婚给他。如果你不赐婚,我怎么会捣乱!说到底都是你引起的祸端!”
夏帝气极反笑:“既然是朕引起的祸端,为了不牵连到你,你走吧!”
“走就走!”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他转身踏出了凤鸣殿,不带留恋的背影看上去十分洒脱。
留在原地的夏帝愣了下,随即大怒:“夏景桐!你走了就不要回来!”
赌气的声音远远传来:“不回来了!你请我也不回来!”
灯火阑珊的泠光殿,上君雪站在高耸的房檐上,遥看着跌跌撞撞穿过一道道宫门的夏景桐。
……
夏景桐并未走太远,伤势复发,拖着虚弱的身子昏倒在了去仙人阁的路上。
“送走了一个,又捡到一个。”花十二背着装有草药的竹篓钻出灌木丛,身后跟着小柒。
花十二把夏景桐捡回花町阁,让小柒去准备剪刀热水,他去找伤药。
白衣染成了血衣,从不知道他会伤这么重。剪刀剪开衣物,梨花般雪白的肌肤布满血,很快染红了床褥,除了胸口贯穿的剑伤,身上狭长深刻的刀口子也在流血。
这伤口太熟悉,花十二一眼就断定是上君雪所为。
这时,小柒拿了烫过热水的毛巾去擦夏景桐的胳膊,却被拦住:“给我,你去睡吧!”
小柒担忧地看了夏景桐一眼,犹豫了下,还是把毛巾递给花十二。
临走的时候,小柒把染血的衣物收拾一并带走,花十二满心满眼只有昏迷的夏景桐,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直到子时,守在塌前的花十二朦胧中听见夏景桐的□□,猛地惊醒,意外看见包扎好的伤口全部裂开,雪白的里衣已经染红,他在疼痛中不安分的挣扎,似是陷入了可怕的挣脱不开的梦魇。
“小桐……”
不待细想,花十二焦急地把脉,可是除了脉象微弱外并无不妥。
怎么回事?
一股暗香若有若无地飘来,花十二迟疑地看向窗外,突然神色一变,轻拍床角,翻出隐藏的暗格。
从暗格拿出瓷瓶,倒了一枚药丸,渡进夏景桐嘴里。
花十二稍做细想,又默念蛊诀,唤出的冰蚕蛊在伤口上游走,伤口开始缓慢愈合。
“睡吧,醒来就没事了。”
他留恋地亲吻夏景桐汗湿的脸颊,拥着一同躺回床上。
这熏香气味清淡,催人入眠,可遇上伤口会使血气流窜,无法止血,对夏景桐而言是催命的符咒。
这香名唤:花眠
……
夏景桐醒的时候,头疼得厉害。
“……好冷”
他忍不住蜷缩起来,光裸的肌肤裹在绵软轻薄的被褥里,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惬意的长吁。
这时一股炽热的气息包裹了上来,将他禁锢进狭小的空间,肌肤相触的瞬间,冰凉与炽热,像冬日的初雪遇上了炎夏的骄阳,顷刻间化为融融春光下荡漾的春水。
夏景桐受到惊吓般僵直了一瞬,回头,花十二疲惫的睡脸映入眼底。
什么鬼!
为什么是这蛮子?
呆愣了片刻,下意识推开花十二禁锢的胳膊,推了一下,居然推不动,他这才发现身上的伤不见了。
夏景桐想起昨晚去仙人阁的时候半路晕倒,难不成被这蛮子救了?
这么冷,愈合的伤口处还残留着蛊的气息,感受了下,竟是冰蚕蛊。
“怪不得这么冷……”
夏景桐冷笑,正寻思着什么整人的鬼点子,突然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的玉。
那是块儿雕琢精美的无暇美玉,却被刻得拙劣的“兰”字毁了。
头更疼了,尤其在看见花十二眼下一圈乌黑时,火燎的刺痛钻进昏昏沉沉的脑袋,疼得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你这蛮子!dd是不是又点熏香了?”夏景桐狠狠戳了他脑袋一记,不解恨,又连戳了几下。
“不要吵我,好困……”花十二迷迷糊糊地凑进细白的颈项,把脸埋进去。
算了,放过你一次!
夏景桐难得大人有大量,炽热的鼻息喷洒进脖子里,好痒……
他又推,又掰,横在胸前的手臂非但纹丝不动,又抱紧了几分。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他实在头疼得厉害,经不住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觉得身上很温暖,不想动,懒洋洋地躺着,享受久违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