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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完衣服,花十二凑近端详他安详的睡脸。发现他尖削的脸颊现在圆润了不少,戳一戳,觉得软软的,再捏一捏。

“你再捏,这手也不用要了。”夏景桐突然睁开眼睛,淡淡地看他一眼。

花十二忙收回手,赧然笑道:“小桐,今天阳光这么好,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不好!”想也不想地拒绝,他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整天闷在这院子里,都要发霉啦!”

“那你自己出去,不要烦我。”

花十二想了想,又说:“小桐,醉仙楼出了几道新菜色,你不想尝尝吗?”

下一刻,夏景桐睁眼瞪他:“……”不说还好,一说,好像又饿了。

花十二大喜,再接再厉:“走嘛!咱们去偷师,下次你想吃什么我亲自做给你。”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夏景桐犹豫着坐起来,抬眼看花十二,花十二忙堆上谄媚讨好又纯良真诚的笑脸。

在他满含期望的视线下,夏景桐迟疑地点头:“好吧……”

还不到吃饭的时辰,进出醉仙楼的寥寥无几。夏景桐也不客气,点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点完了问花十二:“心疼钱?”

花十二哪敢点头,摸了摸鼓囊囊的钱包,死命摇头:“不心疼,小桐喜欢就好。”

夏景桐轻轻“哼”了一声,解下钱袋,问:“够吗?”

花十二刚想说他请客,站在旁边的店小二抢先拿走钱袋,说:“够了够了,谢公子赏赐。”他才意识到夏景桐是跟店小二说的。

于是,这顿饭下来,花十二只顾扒碗里的米饭,脑袋耷拉着恨不得埋进饭碗里。

夏景桐细嚼慢咽吃得有滋有味,吃完了,擦嘴,满足道:“走吧。”

花十二还没吱声,外面响起杜珩笑嘻嘻的声音。他下意识看过去,正好看见几个天引卫勾着肩晃进醉仙楼。

皇甫端和跟在最后,衣角拽着一个俊秀纤瘦的少年。

花十二当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小柒怎么会跟着皇甫大人?”

夏景桐只道:“走吧。”

甚至没有等花十二,他起身走出醉仙楼。

二楼的精致雅间里,皇甫端和靠窗坐,正看见人群中夏景桐离开的身影。

这时敲门声起,皇甫端和回过神,惊讶道:“花老板?”

花十二拱手一礼:“草民参见皇甫大人。”

杜珩奇道:“只有皇甫大人?”其他人也凑过来,笑嘻嘻地跟着起哄。

皇甫端和懒懒靠着椅子,腿翘上茶几,强健舒展的体魄如山林间漫步的姿态优美的猎豹,呲牙问:“花老板为何而来?”

花十二道:“小柒。”

说话间小柒已扑过来,抱住他的腰,眼眶泛红却一脸不加掩饰的开心:“老板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不到你,又累又饿,是皇甫哥哥收留了我。”

花十二拉开小柒,笑道:“花町阁没了,我现在自顾不暇,你以后跟着皇甫大人,记着要听话。”

小柒的眼眶更红了。

“哭什么呢,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花十二伸手把小柒鬓角滑落的一绺头发撩到耳后,手指不经意间摸到他的耳朵。

只这瞬间,灼烧皮肉的疼痛灌进耳朵,像捅进出一把烧红的锥子。

小柒不敢动,因为他知道老板真的动怒了。只要他敢动,别说一只耳朵,恐怕连他的眼睛都保不住。

拿一只耳朵让老板出气,从此恩怨一笔勾销,说到底他还是赚了的。

“好了,去找皇甫大人吧。铜钱儿在三殿下那儿学武,你有空去找他玩儿。”花十二把小柒往前一推,淡淡扫了眼望着窗外出神的皇甫端和,诚恳道:“以后小柒就麻烦皇甫大人照顾了。”

小柒红着眼目送花十二下楼,鼻子一抽,眼眶里打转的泪花迅速大滴大滴溢了出来,打湿了嫩白的小脸儿。

醉仙楼最烈的酒开了三坛,杜珩独占一坛,天引卫向来千杯不倒,划酒令猜拳,不一会儿雅间就充斥着呛人的酒气。

皇甫端和连灌了五杯,看见小柒还在淌泪,把袖子凑过去:“擦擦。花十二说得没错,天下无不散之筵,你我迟早也会分开的。”

小柒仰起满是泪痕的脸,问:“谁能跟我永远不分开?”

皇甫端和又灌了杯酒,烈酒入喉,烧得他脸颊发红,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说:“与你两情相悦、不离不弃的人。”

“嗯,”小柒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皇甫哥哥,我知道了。”

皇甫端和却懒洋洋地已经趴在窗台上,朝街上一位买胭脂的美貌小姑娘招手。

“那不是尚书家的大小姐么,你看上人家啦?”天引卫的人都眼尖,爱凑热闹。

皇甫端和色咪咪地笑:“刘尚书一脸褶子,想不到女儿长得很漂亮嘛。”

花十二循着蛊蝶的踪迹追到玉楼春门口,难以置信道:“小桐来青楼做什么?”

――青楼么,自然是寻欢作乐。

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踏进玉楼春,迎面看见一群莺莺燕燕扑来,环肥燕瘦或清丽或美艳,虽然比不上舞楼阁主的姿色,但在花十二看来,尚可入眼。

没有等到美人投怀送抱,花十二错愕地发现她们是冲着厅子里歌姬环绕的年轻公子去的。

花十二只觉得一股怒火烧到嗓子眼,口干舌燥,当然不是因为那些歌姬,而是那位醉卧美人膝的公子夏景桐。

夏景桐不胜酒力,被灌了几杯就醉醺醺地靠着一位金发绿眼的舞姬,跟她们说笑。

“七公子竟也是个痴情种。若燕郎为奴家放弃荣华富贵,奴家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燕郎是天引卫副将燕云奇,处处留情的风流公子哥儿。

夏景桐笑道:“燕云奇好福气,只可惜人家看不上眼,你再多的柔情又能如何呢。”

弹琴奏曲的歌姬唱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这‘情’之一字,确实让人又爱又恨。”夏景桐抿了一口酒,又道:“最先爱上的那人是可怜的,被爱的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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