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卿色倾城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分卷阅读50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妇!你不配喊我母后的名字――”

妇人让了一下,提脚绊住夏景桐的脚,同时抬手掐住手臂反手一扭,直接卸了他的胳膊。

“还有当年将你推入湖水的真是靖儿吗?”

“住嘴!!――你满口胡言,诋毁母后,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靖儿待你如何,你是最明白的,”妇人卸去他的双臂,将他按在墙壁上,贴着他的耳朵问他:“那日你被推入湖底,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

“是夏元靖推的我!!――是他要害我!那个虚伪的骗子,他说他是我大哥,可是他把我推进湖里!”

“你在苗疆习得巫蛊之术,该明白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相。”

“你们这对母子一个狠毒一个虚伪,真是血脉相承!觊觎我夏氏皇朝,父皇不该立杂种夏元靖为太子,等夏景鸢归来,整个苗疆你们都得死!”

“黄毛小儿不知所谓!”

妇人盛怒之下驱使脚下的毒虫蛇蚁爬上夏景桐的皮肤,四处啃咬,几条筷子粗细的小蛇窜进衣服,冰凉潮腻的触感让夏景桐忍不住脱口而出的痛吟。

她是一位母亲,最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收到伤害,同时她也是苗疆王的亲妹,对苗蛊的造诣远在夏景桐之上。

夏景桐忍着剧痛去触摸挂在脖子上的香包,可是胳膊不能动弹,他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用嘴巴叼起。

“这是什么东西?”

妇人抢先一步夺走,哪知手指刚碰到香包,一股麻木的疼痛从指尖钻进心里,她吓得退了几步,就看见夏景桐叼在嘴里的香包开始渗血。

那是花十二的血。

他为了逃出皇宫去破坏皇甫端和的婚宴,特意命花十二划开手臂收集的血,一部分用去对付上君雪,剩余的制成香包戴在身上。

血散发出离奇的香味,那香味所到之处毒虫蛇蚁尽数退散。

妇人只觉得头脑变得昏昏沉沉,眼前模糊成一团。她看不见夏景桐在哪儿,这时她身上发出淡淡的碧色的荧光,脸上有什么东西钻出来,像是破茧而出的碧色蝴蝶,扑闪着双翼围着妇人撒下细碎明亮的光点。

然后她听见细微的脚步声慢慢地轻轻地走出牢门,悄悄地走远了。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听见了。

“走吧!――去皇宫问你的母后,问她谁是毒妇,问她在后宫都昧着良心做了什么!!问她四皇子六皇子还有八皇子是怎么夭折的!!哈哈哈哈――母仪天下?!真是可笑啊――”

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像疯子一样仰着脖子大笑,笑得声音嘶哑,笑得癫狂,笑得混浊的双目滚出了一串串热泪。

凄厉无比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司法使重狱,久久不散。

夏景桐挣扎着逃出司法使重狱,耳边还回响着那毒妇凄厉的如同鬼魅的笑声。

古怪的是,这一路夏景桐没有看见任何狱卒守卫的人影,诺大的司法使像被掏空的囚笼,他畅通无阻地走出来,心里有一丝接近真相的猜测冒出了头。

但他没有细想,被疼痛折磨的身体本能地驱赶他逃出司法使重狱。

――要逃吗?

他仰头看黑压压的吞噬了明月星光的苍穹,恍惚觉得自己也要被吞噬了。

――那就逃吧!等父皇母后不生气了,他再回来。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四面八方寂静无声地像一片坟场,夏景桐又停下脚,神色恍惚地转身,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嘴里嘀咕着:“不能走,如果走了就是越狱,是死罪。”

可是没走几步,夏景桐忍不住靠着墙滑到地上,捂着脸发出隐忍的像是哽咽一般的粗喘。

因为他想到了,他不能回去,摇光夫人还在司法使重狱守着。

金阙之大,却没有他夏景桐的去处。

秋夜风寒,单薄的衣物没有御寒的作用,夏景桐觉得很饿,肚子空得像火烧火燎一样。他想起了在青衣巷的日子,花十二每天都会变着花样做吃的,蒸糕包子烤鱼炖鸡,天凉了会给他加衣,每天又饱又暖。

这是夏景桐第一次知道饿肚子的滋味,第一次觉得晚上的风这么冷。它如此深刻而清晰地存在着,几乎要剥夺了他的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强拖着几近虚脱的身子挪向金阙皇宫的方向,尽管步履艰辛,迈出的每一步都让他觉得痛苦。

夏景桐越狱一事很快暴露,司法使大乱,沈正淮率领官兵分三路出动,抓捕逃犯夏景桐。

天引卫右将皇甫端和听闻消息,骑马奔出了屯营。

此时此刻,皇甫端和由衷感激手臂上的花叶蛊,它像是感应到了“花蛊”的危机,指引着“叶蛊”的主人前去寻它。

与此同时,花十二趁乱也在寻找着。

太子让统领西门虎衙的上君雪按兵不动。

夏帝正在拟写流放夏景桐的圣旨,流放之地是东海玉凉镇。

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夏景桐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那里是金阙的权利巅峰,金玉辉煌,端庄而宏伟,里面居住着他的亲人。

这个时候,身后响起马蹄声,在宽阔空旷的街道上显得尤其急切,夏景桐充耳不闻,扶着墙往前走。

高墙之上的宫灯被夜风吹得摇晃,洒落的微光下只能看见一道飞掠而过的黑影。

没过多久,黑影追上了他,夏景桐像刚听见马蹄声一样仰着脖子疑惑地望着,逆着微光,那人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强健有力的体魄紧绷着,像是被逼进绝境的猎豹。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