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对男孩儿说:“你弟弟真可爱。”
孩子顿时露出得意的笑脸,狠狠点头:“我弟弟最可爱!”
逗弄完小娃娃,夏景桐就施施然走得潇洒。
约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恍然想起:长安呢?
又一顿:又不是吃奶的小娃娃,总不至于丢了吧?
于是夏景桐心安理得地将少年抛到脑后,脸上覆着狐面,去热闹处找乐子。
没走多久,迎面走来个金发绿眼的青年。
起初并未在意,直到擦肩而过时,衣袖里的手指被轻轻勾了下。
夏景桐愣了愣,愕然转头,看见青年笑得如同狐狸的面孔。
……他这是被调戏了么?
夏景桐的脸色霎时又青又白又红,好不精彩,当即提脚追了上去。
前方不远处青年慢悠悠地闲走,他顺手抄起馄饨摊子的烧火棍,加快几步追上,等隔着一丈距离时,手起棍落。
青年突然回过头,狭长的狐狸眼笑弯成月牙儿。
“你――”
混沌虚无的脑海里像是劈下一道惊天的电光,那些曾深刻存在的零星的记忆碎片忽然浮现出来,耳边甚至响起了谁的声音。
“――是谁?你、你……奇怪,我认得你,是不是?”
夏景桐像是惊醒了一般,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青年,迷惘的眼神堪称天真无知。
青年并未回答,而是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抓住夏景桐的胳膊拐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道。
奇异的是并不觉得害怕,像是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个蛮夷不会伤害他。
夏景桐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狐面,又看向青年的身影,忍不住想:是要多么亲近的关系,才能从熙攘的人群里认出他?
正想着,青年停下脚步,蓦地转身,这时他身后的夜空升起了一朵璀璨的烟火,流光溢彩,唯有青年的脸藏在浓稠的黑暗里。
夏景桐试图看清他的脸,可是下一刻,他被推到墙上,视线里突然出现的手摘下了狐面。
这才后知后觉地涌上了几分危机感,可惜此时已退无可退,夏景桐只好问青年:“劫财还是劫色?若是要钱,破钱消灾么,可以赏你;可是劫色么,色字头上一把刀,看在今儿心情不错的份儿上,我可以让你选择死法儿。”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哪知青年突然凑上来,黑暗处翡翠般的眼睛里尽是悲怆而凄厉的血色。
“为……”为什么这种眼神看我?
青年说:“我是花兰卿,你的相公。”
这、这……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夏景桐只觉得一道飞闪劈在脑袋上,瞬间灵台虚无,视线里夜空中那朵腾空而起的烟火绽放出的绚丽璀璨的光芒,在眼中尽数化为了刺目的白光。
夏景桐忍不住抬手,想要遮住眼睛,可下一刻,黑影笼罩下来,慌乱间只看见青年幽绿的眼里散发出猩红的锐利的血光,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喷洒来的滚烫的气息似是蕴含着某种难耐的燥热,随之而来的嘴唇被蛮横地撬开,深入纠缠,肆意游走吸吮。
试图挣扎,哪料这副身子像是留恋这浸入骨髓的甜美的欢愉,对青年的赐予非但没有抗拒,反而顺从一般予取予求。
不知何时衣襟凌乱地散开,手掌爱抚过的肌肤,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如同海浪般的欲潮,蔓延开来,微启的红唇经不住溢出破碎的轻吟。
夏景桐无力地斜倚在墙上,恍惚觉得,要被“花兰卿”吞噬了。
第62章 第六十二回 奸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春风吹到小巷了吗?
――才怪!
衣裳半褪,意乱情迷之际,夏景桐挥起手里的烧火棍,朝青年的脑袋抡了上去。
电光火石间,青年应声倒地,受了惊吓的夏景桐扔了烧火棍,落荒而逃。
逃出小巷,撞上了一堵结实的“墙”。
夏景桐捂着撞疼的脑袋抬头,惊道:
“――五哥?!”
“我以为是哪个美人投怀送抱,原来是你啊!”夏景闻一脸嫌弃,摸了摸下巴,突然又咧开嘴笑得猥琐,“瞧你衣衫不整的,该不会跟美妇偷情,被人家相公逮个正着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夏景桐恼羞地整好衣裳,恶狠狠瞪了夏景闻一眼。
夏景闻不以为然,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说:“仙人阁大伙儿都在,走,拼酒去!”
“嗳别拽我,我不去!!”
夏景闻挑眉,又说:“大哥也在。”
“……也、也好,反正我也无事,就跟你走一遭罢。”
还摆出一张不情不愿、勉为其难的嘴脸,看得夏景闻手痒痒,只想揍人。
“混小子!眼里只有你大哥!!”
夏景闻冲他的背影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快步跟上。
心里却在想:果真是世事无常。
当初每每见到太子,都一副咬牙切齿要使坏的样子,现在却像刚出生的小鸡崽子认准了太子是老母鸡,要时常跟着,连小九儿都不怎么待见了。
流放东海的途中,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不过借失忆的时机与太子放下芥蒂,重修于好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
“失踪”少年贺长安去了大将军府,找小柒。
小柒很是开心,接过糖人,喜滋滋地问:“铜钱儿买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