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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便有此猜测,直到如今亲耳听到时,他才深刻地明了,何为缘、何为份?倘若当初没有他,依夏景桐与皇甫端和的爱慕至深,两人早该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如今夏景桐遗失了记忆,不忘的仍是两小无猜的皇甫端和。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花兰卿突然觉得他机关算尽,做足了惹人嫌的恶人,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又怒又急,又觉得可笑,失神间,胸前后背突然涌上一股灼烧血肉、腐蚀骨骼的疼痛。

“嗳,你……”

夏景桐扭头看见花兰卿神色呆滞,目光放空,跟丢了魂一样,刚要叫醒他,哪曾想,下一刻,花兰卿忽地站起身,拔腿往外跑。

“你去哪儿?”

夏景桐惊慌地抓住他的手,因为强大的力道,自己反而被拖拽了下去,整个人栽倒在青玉板上。

花兰卿回头搀扶,他却死死拽着花兰卿的袖子,说:“你敢走出凤鸣殿,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青玉板冰凉入骨,夏景桐受不得寒气,脸色很快变得苍白。

花兰卿着急扶他,矮身时,浸血的衣襟无意间敞在夏景桐的眼前。

夏景桐瞳孔骤缩,大声吼道:“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言辞间,怒气冲天。

若花兰卿有心留意,哪怕是匆匆一眼,会很容易发现夏景桐脸上不加掩饰的担忧与惊慌。

然而,此刻,花兰卿只想逃开,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要逃到无人的黑暗处,独自舔舐伤口。

夏景桐不撒手,焦急的花兰卿弯腰抱起他,刚放到软踏上,转身的空隙便被扑倒。

“不说清楚,你休想离开!”

夏景桐整个人骑到花兰卿身上,看上去甚是恼怒:“是因为我吗?因为要治我的病,所以连累你受伤?”

说着就要扒开衣襟,入目一片乌黑的血。

花兰卿挣扎无果,松散的领口突然窜出一条黑蛇,便夏景桐的脖子咬上去。

“不要伤他!!”

话音未落,半空中,一道红光过处,撞上袭击夏景桐的黑蛇。

赤黑两蛇绞缠着坠到地上,难分难解。

花兰卿趁机推开夏景桐,退到一旁,整好衣物,道:“殿下自重。”

“本宫若不自重呢?”

夏景桐想着刚看到的大片污血,虽是匆匆一眼,但却像烙印一样刻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为什么伤得这么重?

夏景桐觉得眼眶涩然,忍不住说:“以后你不用医治我了。”这怪病并不伤及性命,花兰卿却不然。

或许过了一年半载,另有转机。

这时,花兰卿神色恭敬,一本正经道:“殿下不必忧心,待九殿下带血蛊归来,殿下自会安然无恙。”

夏景桐一愣:“什么血蛊?”

“传说中医死人、肉白骨的蛊。殿下本是蛊师,被体内的巫蛊反噬,故而要时常忍受万蚁嗜心的痛苦,可解之法,唯有血蛊。”

“有了血蛊,我就能恢复记忆吗?”

花兰卿道:“……草民不知。”

“那你的伤呢?”夏景桐又急急追问,仰着头,凤眸里犹如流转着一泓春|水。

花兰卿却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嘴角微勾,笑意清浅,道:“区区草民,不敢劳烦殿下费心。”

垂眸时,绿眼可见一片冷冽的寒意。

看得夏景桐心惊胆寒,任其掰开手指,愣愣地看了半晌,忽地喃喃轻问:“为什么生气?”

……

花兰卿踉跄着跑出凤鸣殿,目眩耳鸣,再也承受不住地扶着栏杆,捂嘴咳个不停,大滩的污血从手掌的指缝间流出来,血色乌黑。

灿阳般的金发尽数褪为花白,痛苦的面孔此刻狰狞可怖,犹如自地狱爬出的恶鬼。

一路浑浑噩噩回到青衣巷,瘫倒在床上,昏花的眼前有人影晃动。

勉强撑起力气,说:“告诉你家将军,不要再送丹药补品了,都是些无用的东西,费银子。”

眼前的人影停住,凑到近前,说:“是我,上君雪。”

“是十一……十一……”

倦怠的尾音如丝如缕,缱绻不绝,像是飘荡在空中的青烟,缈缈袅袅,荡然若丝。

上君雪一时有些晃神,许久,眸子才变回清明,却不若寻常时候的锐利。

夏景桐跑去御书房找夏帝,可夏帝不见踪影,反倒看见夏景闻大刺刺地坐在御案后打瞌睡。

“父皇呢?”

夏景闻半睡半醒间搔了头发,含糊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大清早地把我架过来,替他批阅这堆不知道写什么玩意儿的奏折,自己跑得没影儿。我呸!拿老子当劳力,赶明儿别让我逮着他。”

夏景桐觉得他脾气正躁,不要招惹为妙,遂转身离开。

夏景闻却叫住他,问:“你找父皇干嘛?要不要帮你传个信儿?”

“我想找小幺,”随口胡诌,“这么久了没看到他,我这做哥哥的,甚是想念。”

“嘁!”

夏景闻嗤鼻,眼皮撑开一条缝儿,趴在御案上,左翻翻右找找,翻找出一个细纸条儿,照着念:“凤越,寻幕丹。”

然后,抬头冲夏景桐说:“小幺在凤越城,已经找到了幕丹。”

“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么,你不能问我,得问小幺。”

夏景桐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却越加焦急。

他想尽快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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