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呼啦啦一队人过去了。
蒙着面具的男子忽然出现在她身旁,手一挥,一股清气钻进她脑门:“吓到了?这群人就是太野蛮,叫他们友爱一点偏不听。”
善枯好容易舒口气,摇摇头。
没被鬼差吓到,差点被你吓死。
面具男请她到茶楼说话。
底下正上着台子在唱凡间的戏本。
面具男令小二上了两杯清茶,他也不坐,倒是对着虚空遥遥一摆手:“别看我了,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话说完,冥帝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善枯看着虚空。
她早就知道他在她身边跟着。
她喝一口茶:“坐下吧,我们听听戏。”
只见虚空中渐渐显出人影,绯叶一袭黑袍,头发散散披着。
他坐到她旁边,她没拒绝。
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戏,他们扮作生前的样子,唱着自己生前的故事。
善枯一边看,还招手唤小二端了碟点心来。
台下一折戏唱完,善枯忽然看向坐在身边的绯叶:“你怎么也穿一身黑袍了,太丑了,不好看。”
她眉眼依旧,身上穿着一身嫩黄,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是难得的明亮。
绯叶红着眼眶:“我回头就换掉,再也不穿了。”
一直到台上一场大戏看完,善枯才起身走人,绯叶跟在后面,使了冥币给小二。
冥界不分昼夜,外面始终热闹如初。
善枯走在街上,小声:“我师姐也在这里吗?”
绯叶摇头。
善枯落寞的垂下了脑袋。
他却牵起她的手:“对不起,那时是我做错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冥府暗沉沉一片,到了人间豁然开朗。
人间此时正是朝阳初醒时分,晨鼓击在早市,便从东门传到西门。
一户青砖红瓦人家,男娃扶正自己的帽子蹦蹦跳跳从门里出门准备去学堂,母亲喊住他:“子明,带上桂花糕,饿了就趁先生课休歇息吃。”
子明接过母亲手里的纸包,挥挥手:“我走啦!”
儿子的小伙伴在前面等他,母亲笑着看孩子们结伴在一起走了。
回到院里,已经及笄的女儿正在窗口绣着嫁衣,婚事已经定下了,是榆府的公子,婚事就在年底了。
她去厨房端了碗给她:“半夏,别伤了眼睛,娘才做的糕,快趁热吃。”
又一中年男人从堂屋里走出,身上背着木架:“她娘,半夏,我去给林员外家做竹雕了,午饭别等我了。”
那中年男子,善枯近乎喃喃出口:“师傅……”
师姐就坐在窗前,还是那样眉眼温柔,子明上学堂去了,就连师傅这辈子都过得安安稳稳。
善枯应该开心的笑,可还是笑出了泪。
终于,一切都好了。
她转身拉着绯叶:“我们走吧。”
绯叶心疼的擦着她眼泪:“不再多看看吗?”
善枯呲他:“我以后再来看,下次不带你。”
绯叶固执道:“那不行,那你想和谁来。”
“我自己一人来!”
“那我偷偷跟着你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