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东旭示意他关好门,压低声对他说这次自己帮着三贵把木头运出去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得石浅仿佛听什么惊天大新闻似的。
一脸迷茫地看着他:“老蔡大哥,你跟了丁寻哥好些年头了吧?”
“是,怎么了?”
“你竟然连丁寻哥的为人都不知道?”
“知道呀,我这不寻思三贵也是咱兄弟么?”
“是兄弟没错,可是有些原则性的事儿帮了就等于害了他,你知道不?”
“哎呀我知道,这不事儿已经做下了,说那些有什么用?”
石浅一脸疑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有个最好的办法,我去省城接上三贵,和三贵说这事儿是我做下的,木头也是我让运出去的。”
“老蔡大哥,你去替三贵顶罪?”
石浅顿时觉得这个平时看着粗鲁的中年汉子,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对,我老蔡要是不去顶,丁寻那小子就会去顶?”
“丁寻哥想去为三贵顶下来?”
“是呀,刚才那小子跟我商量,让我作证说是他的主谋,他才是那批木头的货主。”
“这怎么行?我丁寻哥身上的担子多重,怎么能让他去承受那罪名?虽然这种事儿罪不大,可名声就坏了。”
“我也是这么劝他,可那小子不听。”
“那……咱们要是去省城了,丁寻哥这边就去投案说是自己干的怎办?”
“不会,三贵没来他说什么也是空的。”
“是吗?”石浅不相信。
“你个傻小子,林业警察现在认定三贵就是货主,三贵不到,谁去顶罪都无法采信。”
“哦对,有道理,那咱们马上就走!”
石浅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立即收拾了一件外套披上,把屋里的电源全拔掉。
“老蔡大哥,我好了,咱们快走吧!”
他比蔡东旭还着急。
只要是涉及到丁寻,对丁寻不利的事,他就比自己遇上事儿还忧心。
俩人下了楼,蔡东旭朝停车场一指。
三贵留下的那辆越野车的锁开了。
“上车!”
蔡东旭钻进车里,石浅也迅速跟了进来。
虽然已经是深夜。
但是酒店里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没有人发现他们开着车出了大门。
就连大门口的保安看到了,也只是稀松平常地点头招呼并打开门让他们出去。
蔡东旭抄着近道,把车开出了水牛坪村。
只听得石浅说了一声:“余家窠怎么有车出来?”
蔡东旭朝车窗我看去。
果然,在不远处的大路上朝水牛坪村开过来一部车。
不用多说,看那夜光下熟悉的车身和那车灯,那正是丁寻的车。
“这小子,还跟我说他要睡觉,终归还是接媳妇儿去了。”
“是丁寻哥吧?我猜就是他。”
“嗯,是他。”
蔡东旭加速行驶。
“丁寻哥会不会也发现了咱们?”
毕竟夜深人静的,这几条道上没有别的车,想不注意到他们的车都难。
“发现是肯定发现了车,但是绝不会知道是咱们。”
“也对,丁寻哥一定以为是去县城的游客。”
“好了,关上车窗吧,风还挺凉的,我都冷了。”
蔡东旭有些瑟缩着,并开起了暖气。
山里的夜晚和白天的温差太大,尤其是秋天的季节。
白天也许你还能穿着短袖埋怨秋老虎的厉害。
夜里你不穿上两三件衣服,都对不起风高露寒这四个字儿。
关上窗,车里的温度升了起来。
蔡东旭感觉舒适多了,他专注开着车,石浅则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车里静了几分钟,石浅突然睁开眼,转头看着蔡东旭。
“老蔡大哥,我有件正事儿想同你商量,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