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到了如今还要跟我扯谎,你先骗取了我,只为了得我家庇护,尔后又因仕途受阻去害岳丈,你这不安好心的,良心被狗吃了。”
那章笙被她冷不丁打来,只是昏头晕脑的,等听清她说了甚麽,一时大骇,简直震惊,只是兀自解释道:“你哪里听来这些不靠谱的话,就只是我要纳妾,你每编派些出来刁难我,你好好的不闹。”
那青娘听他还要强辞不认,对他失望透顶,从袖里摸出一卷纸张扔给他看,只说章笙瞧见这东西,心头只剩惊悚,慌了手脚,又听青娘说:“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字迹,你没存了那份心思去陷害。你瞒的我好苦,我竟还同你这仇人日日生活在一起。”
这天理昭昭,白字黑字容不得他再隐藏,章笙自思狡辩不得,沉声道:“是我写的没错,你怎不闻是岳丈先不将我这女婿放在眼里,我勤苦立业,他建言我资历浅薄不让我仕途高升,我素来知晓他看我不起,容忍再三,再退便无底线了,我是你男人,你怎不说他是甚麽心肠,是他先于我不仁,落得这个下场也合该他的。“这章笙积怨已久,便是一股脑要把肚里话说出来,他此时是真言真语,不计后果。
青娘闻他不思悔改,恶语伤人,简直双眸欲眦,一时怒火攻心,只从喉咙吐出一口甜血在地。章笙站在那里吓坏,着忙地去看,青娘不让他碰,拿帕抹掉,撑着坐起来,只听她说:“真真是我好夫君,我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果然要还你债来。你亦藏得深,今日才看清了你真面目,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与你再也没瓜葛。”
说的这番话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章笙见她如此决裂,心里极恨,他道:“别轻易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你同我是一世夫妻,打断骨还连着筋,这辈子也分不开,且你肚里怀着一个,如何将他舍弃,到最后别后悔,你安生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说着就叫了花枝来服侍,他自己再呆不去,叮嘱一句便大步离开。
有道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其恶者,必食其果。
自这以后,夫妻间似是拉了仇恨,青娘对他心生厌恶,一面不愿见到他人,章笙瞧她如此恨他,也不去热脸贴她冷屁股,真个是到了同床异梦。只是还要看着妇人,免得一时想不过去做出激烈言行。
过了几日,青娘修养的好了,她身体亦没有不适,便只想着去京城见一见老父亲,她听说了人如今在那边受刑,只道不能想,不然又是油锅煎熬。暗暗绸缪着,叫上花枝同来宝两个,趁一天好时候便出城门直奔北方。
章笙那时还只在府衙里,待他一回去,人竟悄然不见,只留书信一封,打开一看,章笙大恸。你道这上面写了什麽,只寥寥两行:初青娘混沌,得君相救水火,心生恋慕,道为真命天子,愿效君瑞莺莺两意相期,于飞百岁,然君得陇望蜀,贪欲忘义,妾亦走眼,实不是良配。今神明来鉴,妾不负郎君,乃是郎君有负于妾耳,恩尽缘尽,奉一纸书契和离,自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万岂垂怜,青娘衽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