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李延睿！”不能够再忍受他的自以为是，李慎把揪住林睿衬衫的衣领，刚毅的脸上笼著层危险，沈冷著声说：“我再警告你次，你再说我是同性恋，就别怪我动手揍你！”

善变，并非是女人的专利，林睿诠释得加出色。

面对李慎即快失控的愤怒，林睿蓝眸中的犀利点滴褪去，反倒萌出浓厚的打击和挣扎，他不语了半晌，最后拨开李慎的掌控坐在了床边，又静，颓唐地昂首对著李慎，后悔又歉疚地道：“对不起，哥，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火星仿佛还跳跃在黑亮的瞳中，形势猝然的大逆转让李慎措手不及，他杵在原地，迷惑地直望林睿使人心疼的脸，他开口想问清楚，可林睿却这么对他说：

“直以来，我都很崇拜你。”

“小时候被人勒索那次，如果不是你帮我，我可能会很惨。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你好厉害，很羡慕你，所以后来我才那么喜欢和你在起……可惜，没久我就走了。”回忆般呢喃著，林睿优美的唇线又失落地往下垂，干涩地低道：“这次回来，我是很期待的。我在想，哥哥定比以前有男子气概了。”

“……”李慎沉默了。的确，那段时间林睿是缠得他很紧，可想不到是这个原因。

“可是我这么的期待，第天回来，为什么你就破坏了我的幻想呢？”

“……哥应该是健康的，坚强的，能担当起片天的，为什么呢?……”以痛苦的音线述说，手肘压在膝上，林睿犹如不肯接受现实地捂住脸，埋在掌中模糊地道：“……哥，哥，我真的接受不了你的性取向跟我不同，真的，我想都不敢想……”

那丧气的模样让李慎充分领略到林睿在难过，再加上那般感性的言词，耿直的李慎被戳中了软肋，忽然就对他有了种保护欲，心里也有些难受了，怒意也就消逝了大半。

“睿，你听哥的。”拉过椅子坐在林睿对面，李慎安慰地抚著他柔顺的长发，郑重地道：“你想得太复杂了。相信我，今晚只是个小小的误会，我怎么可能对男人有兴趣，对不？”

“解释没用的，哥。在法国的时候，我直在看心理医生。”

话锋来个百八十度转变，林睿蹦出这么句，他求助样握住李慎的双手，额头抵住，茫茫地说：“我有非常严重的心理障碍。如果我怀疑件事，得不到答案或者答案不能让我信服，我就会钻牛角尖，直想，直想，不停地想……想到疯掉。”

“你怎么会得这种病？”李慎错愕不已，盯著林睿脆弱的表情，愣问：“没得医吗？”

“没用的。”重复这句，林睿抬起脸，迷惘得像个走失的孩子，说出：“像现在样，你跟我说你不是同性恋，可是我脑子里直出现你和男人乱搞的画面，你没穿衣服在叫，跟另个男人抱在起，在床上翻滚……”

“去你妈的。”李慎第反应就是抽出手，给了林睿脑门巴，骂道：“这种垃圾破玩意，想都不准想！”

“没用，我说了没用！”再强调，林睿沮丧地看了李慎眼，答曰：“这是病，我自己也控制不了。除非，我能找到证据说服我自己，不然我会直想著你是个同性恋。”

“病！真是有病了！”愤慨地，李慎抓乱了头黑发，林睿是个问题，可主要他不能容忍这小子天天在想这些，咬了咬牙，他说：“说，你要怎样的证据？要不要我现在找个女人来抱给你看？”

“不行！”

极快又毅然地回答，林睿对上李慎的疑惑，忙隐去眸底闪的狠戾，清了清嗓子，说：“这种说服力不够。”

敢碰你，我杀了那个女人。

“那你想怎样啊？”

“只有个方法，最简单直接的。”又是怯然的样子，林睿像是很犹豫，他嗫喏地断续说：“……如果你对男人没兴趣，那你和我试下，床上……要是没反应，那我就信了……”

听，李慎不由得再次木掉。

41

“……试、试下？”李慎迟迟地才明白过来，过度的吃惊，吐字都结结巴巴的，“……床上？我跟你?……”

“嗯，床上。”就跟谈天气样，林睿半抬蓝眼地瞟著李慎，点点头，决定之后的态度又如是无所畏惧了，他说：“试下其实就是身体接触，跟般情人亲热那样。如果你真的对男人没兴趣，那你对我也该点反应都没有。”

“荒谬！”驳斥道，性格坦荡不羁，在某些方面却又十分正直，李慎理解了他的想法，眉宇也突兀地敛起，不赞许地反问：“我们是兄弟又都是男人，我怎么能跟你亲热？”

“哥，你真好玩。就因为都是男的才可以，我要是女的，才真不能让你碰我。”林睿的话很是不容置疑，他的语调变得淡淡的，解释著：“另外，你说的，我们是兄弟。要是你碰了我没有反应的话，我们都是男的，这最也当是兄弟间的个小玩笑，没什么大不了。”

“但……”刻意的停顿，林睿透蓝的明眸忽地定望住李慎，默了默，只是用若有所指的视线扎得李慎浑身不自在后，他仍是坚定，补充道：“你要是对作为兄弟的我都有了不好的反应，那就直接地说明你有问题……这就是我需要的证据，还有比它有力的证据吗?”

芒刺在背的感受，李慎体会到了，林睿怀疑的眼神令他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整个人都硬化掉，假如他拒绝的话，不用说也可以预见得到，林睿会断定他在掩饰和逃避。

那，应该接受他的提议吗？……不对吧，好像不对劲，怪了……

“再说了，就是让你碰碰我，你根本也没有损失呀。”

“话是这么说，可这样试太奇怪了。”举棋不定，李慎的思维都被他弄得有些淆了，他脸迟疑地说著：“这样太奇怪。”

“点都不奇怪，要不然就我脱衣服好了，你别脱。”不顾对方惊悚的表情，林睿的目光变得不太正常，异样认真，执著地对李慎道：“我要试，定要这样试，我定要知道结果。”

这样的任性点也不像记忆中的林睿，这不是他会说的话，李慎呆怔之余内心也些许发凉，他有些信了，他很久不见的兄弟，或许真的有心理疾病。

“你就不能换种吗？”棘手地搔著短发，李慎尝试对他温柔点，劝导著：“你应该选择相信我，而且，我好像没必要都顺著你……”

“为什么要换？你是在害怕吗？”立即就变得很冷峻，林睿近乎是逼视地向住李慎，“你害怕被我知道吗？是不是？怕给我知道你是——”

“喔，你这该死，给我闭嘴。”

下就给惹毛了，李慎的面上尽是烦躁，俊目投去了警告，道：“说了不许你再把我扯上那三个字。”

说他什么都好，误会他什么也无所谓，唯独这个不能。

男人喜欢男人，叫做‘同性恋’，就是三个字让王宇擎远走他方，让江世孝割腕自杀，让他们很人都哭了。只要和这东西挂上钩，就少不了有辱骂、鄙视，比原子弹还可怕。

是阴影吧，源于两位挚友的阴影，亲眼见证的，也就记得深刻了。乃至，也容不得任何人说。

“可笑，就算我不说，可我样会想，我难道不能怀疑吗？”到达极限般叫了出来，林睿起身瞪了李慎数秒，然后快受不了样屈膝在李慎身前，趋向紧抱住他的腰，无助地说：“哥，证明给我看你不是，你会帮我解决的，就算我们分开再久，你也还是会保护我的，对吗？……”

发觉对方总能轻易操纵他的心情，挫败爬上李慎清朗的双眼，靠在他怀抱的男人甚至比他还精悍，他竟会没办法真的推开他，垂死挣扎著。

李慎半天没回音，林睿也沉寂了，过了会儿，他昂起那张具备绝对优势的脸，朝李慎泛起自嘲的笑，说：“算了，你要不肯，那算了。”

“……真是的，我太自以为了，呵呵，你今天遇见我时还认不出我，又怎会在乎我想怎样……无所谓了，我今晚吃点药，希望明天就把事忘记了，不会再怀疑你……”

“脱衣服吧。”在还没听见使他揪心的话之前，李慎出声了，他不能也不想让林睿有这种误解，于是探出双臂把他拥住，妥协地舒出口郁气，从喉咙底说出：“按你想要的方法，随便你。”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想，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

满足地依偎著哥哥，林睿温顺地应许，他的微笑也很柔和，除了嘴边的那丝诡秘，令人不寒而栗。

※※※※

即使是时冲动，想反悔也没有余地了。

黑恤衫和牛仔裤，李慎仍瘫坐在椅上，他话都没机会说，只能眼看林睿把门反锁，拉上窗帘，再以太亮为理由关掉房里的大灯，床边的盏暖黄的台灯点起，别的照不到，就是莫名地那张床给铺上席无限遐思的黯淡光色……

林睿也坐回到床沿，他脱掉鞋子，微低下头拨了拨长发，跟著举止优雅地解著衬衫的钮扣，颗颗地解到了底，捏住前襟慢条斯理地向后掀开，逐渐暴露出他肤色赛雪的胸膛……李慎不由自主地别开视线，放在腿上的双手无自知地搓动，是紧张还是什么，他貌似太忐忑了。

修长的指将白色的衬衫遗在地板，转又依序解开了皮带和裤钮，轻抬下臀再推拨，西料长裤便褪落在踝处堆成涡，林睿立起身抽出脚，手放上内裤的裤头——

“喂，这个，这个不用脱了吧。”想避开的，可眼角的余光还是瞥见了他的举动，李慎反射性地抓住林睿的双手，也仰高首望他，对上那幽深的眸子的刻他几近是恍惚的……倏地又移过头，心速小失了规律，李慎干咳几句，控制著，他怀疑自己或许是过于在意了。

“好，这个不脱。”柔柔地应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响在室内引出丝暧意，林睿反牵著李慎，略使力把他也拉了起来，对李慎笑了笑，旋即便在床上半躺，他好像点也不介意自己衣不蔽体，而别人衣衫整齐，是这么的夷然自若。

“哥，过来。”抬著半身侧左而卧，握拳的单手支撑在下颚，林睿的右手伸向李慎，食指勾住他左手的小指，扯著他，轻缓地诱导道：“……过来，哥……”

避免不了地将此时的林睿瞧进了眼里，只消睨，喉头就梗，李慎脚下就生了钉般伫立，任凭对方怎么拉也不动，漂移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五官，李慎的额际就止不住沁出热汗，不敢靠近，严重懊恼著，刚刚让他把内裤也脱了可能好，至少不会这样。

慵懒随意的姿态，柔顺而有光泽的金色长发从身后散在枕上，不经意垂掉著几缕在胸前，不明灰暗的灯下，林睿的容貌甚至可以说是艳色，完美的唇型勾起妖冶的弧度，他微微地笑著，蓝眸中若有似无地闪耀著诱惑，轻声不断地喃语：“……哥……哥……”

耳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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