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你这是……”阮昧知看着手中灵气缭绕的景福长绵佩满脑袋浆糊。
“给你。”殷寻问言简意赅。
“为何?”阮昧知迷糊了。
“那个太破烂,别戴。”殷寻问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捻起日永琴书佩,丢回托盘。
阮昧知:“……”
掌柜:“……”
良久,被修仙界玉佩彻底ko掉的掌柜才找回了声音:“二位公子,若您是以这个为标准,我风华阁恐怕就没东西可堪提了。要不您换别家看看?小老儿实是没脸再拿那等货色来丢人现眼。”
别说你那凡界的玉饰了,就算是我修仙界的玉饰大部分也惨遭碾压了好么!阮昧知赞叹地摩挲着手中的景福长绵佩,从专业的角度,将这玉佩全方位狠狠赞扬了番,然后果断地塞回了殷寻问的小肉爪中:“小寻,我买这里的首饰自有我的用处,并非为了自己用。”
“不会是为了送给我吧?”殷寻问警惕地盯住阮昧知,似乎随时准备拼死反抗。
“不是……”阮昧知无力道。
“那就好。”殷寻问松了口气,认真告诫道:“不过忠告你句,最好也不要拿这个来送别人,会被笑话的。”
阮昧知默默扭头:掌柜都快哭了,小寻你看到了么?
“继续介绍吧。”阮昧知拍拍掌柜的肩,暗示他——要坚强。
于是掌柜坚强地拿出了第二件宝贝,干巴巴地介绍道:“这是仁风普扇簪。”
“然后?”阮昧知示意掌柜继续。
“没了。”掌柜已然心如死灰。
“手艺不错,挺别致的。”阮昧知以专业人士的眼光诚恳表扬道。
看着掌柜那脸“你就是来羞辱我的吧”的表情,阮昧知望天不语。
最后,市场调查以阮昧知包圆了风华阁所有的玉饰为结尾。顺便提句,掌柜从头到尾眼神飘忽,表情恍惚,状态迷糊,就算阮昧知转眼就交出大堆黄金他也坚持负面状态不动摇。
阮昧知领着殷寻问真·富二代走出风华阁,拐入小巷,将那大堆玉饰收入储物袋中,然后就开始了阮式教育课程:“小寻,你刚刚那样做,不太好。”
“为何?”殷寻问捏着送不出去的玉佩,扁着小嘴,有些不甘。
阮昧知生动表述道:“在别人只能啃馊馒头的时候,你在旁吃着红烧肉,还吧唧嘴,这事儿你觉得厚道不?”
殷寻问疑惑道:“馊馒头是什么,红烧肉是什么?”
“你……吃什么长大的?”阮昧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那苦逼的童年。
殷寻问:“辟谷丹。”
“果然……”阮昧知同情地摸摸殷小包子的头:“走,哥今儿带你吃点好的去。”
于是问路之后,两人直奔向刑缺城最大的酒楼——云舒楼。
进云舒楼,立马有好几个小二冲上来了。事实证明,这两位不管在哪里,都是醒目且出众的。
胖子小二凭借着风骚的走位技巧,成功第个冲上本垒,获取勾搭权。
“段誉你个死胖子,跑得倒快。”其他跑输了的小二压低了嗓音愤愤道。
阮昧知乐不可支,暗暗吐槽:胖子又如何,人段誉有凌波微步,岂是尔等凡人可比。
“二位爷,您想要点什么?”发福段誉笑眯眯。
“红烧肉,馊馒头。”殷寻问斩钉截铁。
“红烧肉咱有,但这馊馒头……”段誉同志为难了,脸纠结。
阮昧知默默扭头:小寻,其实你是天然黑对吧?对吧!
“红烧肉,馒头,再将你店里的招牌菜样来份。”阮昧知继续财大气粗。
“好嘞。”段誉将两位贵客引到楼上雅座,怂恿未成年道:“菜会儿就上来,还烦两位稍等。公子不妨先来点酒,边喝边等,我云舒楼的千里香可是绝。”
少年身大叔心的阮昧知喝酒全无压力,当即拍板表示来壶,顺便给了段誉两银子作小费。
“谢爷!”段誉躬身问道:“这会儿楼里客,这招牌菜点的人也,不知您是来份上份,还是等菜齐了再起上?”
阮昧知知道这小二是收了钱,特意提醒自己小心厨子将同样的菜在大锅里起弄,有样上样。于是开口道:“菜齐了起上吧。”
“好的,小的定替您盯着点儿,不过这前面的人有点,恐怕菜会上得慢些,等上半个时辰也是有的。”段誉小心翼翼地给阮昧知打预防针。
“没事儿,爷等得起,只要菜的味道好,别的都不是问题。”阮吃货立场坚定。
小二段誉得令退下。
很快,酒上来了。自然只有个酒杯,没殷寻问的份儿。
阮昧知极度怀疑要是给这富二代喝凡界的茶,没准儿他能当场吐出来。于是果断让人给他倒了杯白开水,爱喝不喝。
“为什么不样?”殷寻问小包子对此差别待遇表示疑惑。
“小孩子不能喝酒,最好喝水。”阮昧知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口,身心俱爽。
“酒和水有什么不样?”殷寻问抽抽小鼻头,好奇了。
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滞,怀念之意在眼底流转,阮昧知放下杯子,压低了嗓音缓缓诵道:“知不知道饮酒和饮水有什么区别?酒越饮越暖,水越喝越寒。”
“听不太懂。”殷寻问眨巴眨巴眼,诚实道。
阮昧知勾起唇角,溢出声轻笑,半垂了眼,徐徐开口:“其实我也不太懂。这句话不是我说的,它来自我最喜欢的个电……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东邪西毒。我前前后后看过的故事无数,但不知为什么,最喜欢的,始终是这个。我个人的时候,把这个故事看了遍又遍,里面的每句话,每个画面,都刻在我的脑子里,再清晰不过。可是直到现在,我依旧不的懂这个故事,但这也没什么要紧,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把东邪西毒讲给我听,好么?”殷寻问不太喜欢阮昧知现在的模样,明明近在眼前,却只觉得远在天边。
“好啊!”阮昧知答得干脆。喜欢部电影,就像喜欢个人,总是要听哥们儿赞声“兄弟你眼光不错啊。”那才叫圆满。
于是故事会开始……
阮昧知:“东邪说,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始终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殷寻问:“如果今后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也会和东邪样故意不告诉对方么?”
阮昧知沉浸在电影剧情中,随口敷衍道:“也许吧。”
殷寻问默默记下。
阮昧知:“西毒说,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殷寻问:“那你呢?”
阮昧知信口胡诌:“我很赞同西毒的说法啊,如果自己不保护自己,还有谁保护你呢?”
殷寻问张了张口,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记下不提。
阮昧知:“西毒说,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当有些事情你无法得到时,你惟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殷寻问:“若你无法得到,你会如何?”
阮昧知难得认真思考了下,答道:“若是注定得不到,我会远远避开,然后努力忘掉。求不得这玩意儿,伤不起。”
殷寻问板起包子脸,沉默不语。
若命运能开口,它此刻定会告诉阮昧知:乱教小孩,是有报应的!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年后,再回首,阮昧知会明白,什么叫嘴贱,什么叫活该,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46、貔貅之宿主
东邪西毒讲完,菜差不也上齐了。
“来,这是馒头,这是红烧肉。吃吧!”
阮昧知话音尚回荡在半空中,自己已是身先士卒地下筷,夹起块油亮亮的红烧肉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里。不巧,红烧肉是刚刚端上来的,那个温度……你懂的。
“嘶……”阮吃货纵然被烫得龇牙咧嘴也舍不得把肉往外吐,只管乱嚼着拼命往肚里咽,最后张开嘴吐出声满是肉味的喟叹:“爽!”
美美地嘬了口小酒,扭头,却见殷寻问盯着满桌子菜无动于衷,阮昧知诧异道:“怎么不吃?”
将竹筷攥在爪爪中,殷寻问满脸纠结:“我不会用这个……”
阮昧知乐了,晃晃手中的筷子,欺负小孩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是,我教你用你自己的筷子。二是,我用我自己的筷子喂你。”
殷寻问脸上的纠结之色浓,满眼挣扎之意。
阮昧知饶有兴致地逗孩子:“赶紧选个啊?”
殷寻问苦思良久,取舍不能,红着脸嚅嚅道:“……都要。”
“……”阮昧知唇角狂抽。喂喂,难道不该是都不乐意嘛?!你这样逆来顺受哥欺负起来很没有成就感的有木有!
嘴上虽恶劣,阮昧知本质上却也是个爱护正太的好叔叔。拿了殷寻问的筷子,挑了块肥瘦适宜的红烧肉凑到唇边,轻轻吹凉,捧到殷寻问唇边,笑道:“吃吧。”
殷小包子嗷呜下叼走筷子上的肉,腮帮子鼓鼓地嚼着肉,脸却是越来越红,待得肉咽下去,小脸蛋几乎已经变成了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喂之前,这人特地先把肉凑到嘴边,附上自己的吐息,这代表什么呢?
孩子你真的想太了……
“怎么,哽住了?”阮昧知看小包子满脸通红,以为他被卡主了,赶紧送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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