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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帮互助的早餐时间过去,人兽又踏上了洗劫玉矿的旅程。
十日过去,阮昧知战果丰硕,汉氏王朝家的玉矿已然被他挖得“鸡犬不留”!“寸草不生”!!“断子绝孙”!!!
国家领导人与恐怖分子的会谈就在这样和谐友爱的氛围下展开了,没错,汉氏王朝的总boss皇帝叶纣同志,日夜兼程,赶来了刑缺城,亲自会见某人。
抢修完毕的云舒楼二楼,明黄的高大身影负手而立,金线绣就的龙纹在夕阳的余晖中光华流转,为整个人都笼上了层炫目的金色光晕。这位年过不惑的帝王在微微眯起了眼,那天下至尊的强大气场便充溢在了整个楼层,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容任何人轻侮。
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立在楼边的侍卫躬身传话:“陛下,仙人到了。”
随着传话声,张青涩又惊艳的脸自楼梯口露出。
帝王居高临下俯视着来人,薄唇抿作笔刚毅的线条,无限威严。
走上楼来的阴柔少年怀抱黑白毛团,挠挠头,小小地打了个呵欠:“不好意思,昨晚忙了夜,结果今天不小心就睡过头了。你等了天,累惨了吧?你怎么还着等呢……赶紧找个凳子坐了就是。不必起身相迎这么客气啦。”
居高临下的帝王:“……”
51、妹子很凶残
“坐吧,坐吧。”眉目如画的少年唇角酝酿出抹羞涩笑意,玄色的宽大袍袖微微震,两把凳子便凌空飞起,轻轻巧巧地落在了两人身后。
仙家手段!帝王心下凛,收起了那些不必要的情绪波动,眉目坚定,背脊笔直。他自不会听对方的话坐下,他要让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算……对方是个仙人。
“之前那蠢物冒犯了仙人,以至死无全尸,实是他应得的下场。我已吩咐下去,此人不得入土安葬,暴尸荒野,以儆效尤。另,我还派人将其家眷子女几十口人统统拘捕入牢,只待仙师句话,便推出午门斩首。不知仙师可还满意?”皇帝叶纣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半大的少年,笑容亲切,诚意十足。
阮昧知眯眼,这家伙,在拿人命试自己的底线呐。你想看,就给你看,穿低胸还拿手挡着那可就太没公德心了!不是么?
“算、算了,本也是我隐瞒身份在先,赶紧把人放了吧,何必带累诸性命。”那微微颤抖的声音,那攥紧袖口的小手,那漂移不定的目光,无不暴露着眼前少年强装镇定下,那慌乱无措的真实心情。
“仙师倒是善心,既然您如此要求,朕自然不会不给您这点面子。”帝王微微垂了眼,笑容渐深。脑中的情报再次浮现于眼前——杀人的是那个小孩而非这个少年,阻拦小孩杀人并救下那些打手的也是这个少年。结论再清晰不过:这个少年是个见不得血腥的良善孩子。
如此稚嫩的对手,要是他还不能肆意玩弄于指掌间,又如何对得起他身下的那个位置。随着眉头的展开,叶纣微扬的唇角带起势在必得的意味。
这世上隐藏着两个真理:第,国王都是果奔还不自知的自恋狂。第二,高富帅生来就是被穷屌.丝往沟里带的。身为强者,叶纣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世上竟然会有人在实力明明比对方强很的前提下,还无耻之极地玩心计,装弱小。所以英明的凡界帝王,被不要脸的修仙界小商贩骗过,简直再天经地义不过。
“来人,吩咐下去,放了那罪人家属。”低沉的嗓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喏。”侍卫轰然叩首,面对帝王倒退着恭敬退下,待得到了楼梯口,才路疾跑着传话去了。
如此作态,还真是帝王架势十足啊!你都如此尽职尽责地装逼了,哥又怎么好意思不大发慈悲地装傻呢?阮昧知扭头看向那侍卫离开的方向,大大地舒了口气,释然的模样。
被抱在怀中的殷小熊猫抖抖耳朵,咂巴咂巴嘴,往阮昧知怀里又拱了两分:“咕唧喵……”讨厌,不准往本君耳朵上吹气!
阮昧知不着痕迹地戳戳殷寻问的小屁股:乖,别捣乱。
小熊猫瞬间炸毛,扭头就咬住阮昧知那戳屁屁的手指。嗷嗷!告诉过你少次了,不准冒犯本君!
感觉到手上那完全不痛的撕咬,阮昧知果断决定无视掉怀中捣蛋的小东西,继续诱拐二傻子皇帝。
“那酒楼老板和男女先生……”少年有些忐忑地看着眼前威仪万分的帝王叶纣,似乎尚未习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而造成的血腥结局。
叶纣并不急于搭话,而是理了理前摆,悠哉游哉地坐上身后的椅子,这才慢条斯理道:“既是得罪了仙师,朕又怎容得他们活在这世上。”加重对方的心结,约束对方的行动,不过小把戏而已。
“骗人,他们不是关押在刑缺城的府衙大牢里么?”阮昧知毫不客气地拆台。当哥的神识是摆假的咩?况且兄弟你今日才赶到刑缺城,不将人提审个七八遍,榨干最后点价值,又怎么舍得下杀手。他阮昧知可以扮演个良善的傻子,但不能堕落成个任人玩弄的白痴。
被人戳破,叶纣倒也不慌,缓缓补充道:“死刑已是定了,只是有待仙师来观刑而已。”
“哦……那,还是算了吧。”善良的少年不出帝王所料地求了情。
“有何不可。”皇帝叶纣自觉场面已然被自己hold住,节奏尽在掌握,笑得越加轻松。拍拍手,侍卫自雅间内抬出十口大箱子,在阮昧知眼前摆成线。
阮昧知故作迷惘,心中却片清明。以自己从老师那里拿到的情报来看,叶纣是个聪明且渴求长生的帝王,所以这样的他在面对个修仙者时,会做两件事,是搜集有关这个仙人的所有信息,二是投其所好以求交好。有了自己之前的布置和铺垫,这箱子里装的不出所料应该是……
帝王长眉挑,侍卫会意地将箱口掀开,满箱的玉饰在暮光下交相辉映,几乎将整个房间润出了层碧色。
“我听人说,仙人您对玉饰之类有些兴趣。来得仓促,便胡乱准备了些小东西给您,还望笑纳。这十箱不过是个零头,另有百箱玉饰放在另处,只等您来取。”带着细纹的嘴角扯起丝恭谦笑容,眼底却是傲慢依旧。明明白白地说明对对方的了解,是示好,也是示威。
阮昧知楞楞地看着那精致非常的玉饰,看上去似乎连手脚该往哪里摆都不知道了:“这怎么好,我不、不能收你的东西。前几日,我时冲动……就将你国境内的玉矿,都强挖了……”
青涩少年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搅着手指,又羞愧又懊恼的可怜模样。
半眯起的眼将眼前之人的举动都收入眼底,帝王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哼!什么仙人,不过是个不知世事的孩子罢了。
“说起来,这事本也与你无干。我,我这就将矿石都还给你。”满怀歉疚之意的少年小心翼翼地瞅着眼前的帝王,咬着唇,无辜又乖巧。从出生起就在死亡的威胁下不断装乖,阮昧知在扮演无辜纯良好少年/少女这方面的技术绝对碾压切业余演员。
殷小熊猫半趴在阮昧知肩上,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少年那低垂的脸颊:“嘤咩?”你怎么了?明明很喜欢那些垃圾不是的咩,为什么要还回去?
阮昧知摸摸小毛团的头,安抚。挖坑活埋笨蛋这种凶残的事你个小动物就别掺和了。
“不必。”叶纣宽厚地笑笑,像个纵容晚辈的慈祥长者:“你既喜欢,拿去便是。”
“我……我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呢。要不,要不我拿东西跟你换吧。我这里有些丹药,你要吗?”阮昧知在逗着皇帝狗狗兜兜转转大半天后,终于甩出了他的诱饵。
求长生求得快疯了的皇帝眼睛瞬间亮得连灯塔都能羞愤自杀去,之前他百般努力,终究求药无门,不想这回仙药却是自己乖乖找上了门来。这仙人简直就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的典型啊,太好糊弄了!
叶纣勉强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脉,尽量平稳地开口道:“我身子是日不如日了,你愿意拿丹药跟我换玉饰,我自然是乐意的。”
鱼儿上钩,阮昧知当即取出个玉瓶,运起灵气送到叶纣手中,拿出当初推销盗碟的专业素质,诚恳忽悠道:“你毕竟是凡人体质,仙力过强的药于你而言是毒非药。所以我给你这种我修真界人人都服用的仙丹——辟谷丹。人食五谷,方才病从口入,体质日益杂浊。这丹药日颗,便可保你以风日为餐,以月华为露,于寻常凡人大不相同。从此不沾凡毒,延年益寿,日趋仙体。”
阮昧知身为个对辟谷丹深恶痛绝的吃货,他玉玦里那大堆可供他吃到成年的、阮尔踱炼制的低级辟谷丹简直就是急待贱价处理的垃圾。这会儿拿来投喂二傻子皇帝,正合适。
“你这瓶里有几枚丹药?”聪明的皇帝很快抓到了要点,作为需要长期服用的药,你不能疗程未完就给断货了吧?
“百枚,箱玉饰枚,我可没占你便宜。”阮昧知派纯良。
“那……那些玉矿?”皇帝自然不甘心才得那点点甜头。
“我会儿就还给你。”纯善的少年笑得正气凛然。殷熊猫已经彻底看不懂眼前局势了,只好将脑袋埋在阮昧知肩窝中,不闻不问。
叶纣急忙道:“不,不必,既是你喜欢,只管拿去就是。若是心里过意不去,拿辟谷丹来换也是样的。”
“我挖玉矿只是盛怒之下的时兴起罢了,并非因为我想要。”看到装逼皇帝面色发僵,阮昧知笑着补充:“不过你们凡间的玉类制物颇为别致,确实甚合我心。这样吧,我将玉石还给你,你命人将其琢磨为玉器饰品后,我再跟你换好了。”升级后的玉器玉饰,价值可在直接磨成的玉珠百倍以上,他在快速制造出计划所用的必要伪钞之余,自然是要发挥出这些宝贝的最大价值,横竖付出成本的是别家倒霉蛋不是么?
“好,我这就命人再筹备几箱玉器饰物来,不知仙人你会在这里逗留几日?”叶纣此时,脑子里已经有了个命国人立刻上缴玉类制品,并且统筹所有玉行火速制作玉器饰品的计划。谁知道这个笨笨的小家伙什么时候会反应过来自己被占了便宜,要反悔呢?
“我会在刑缺山上再歇十来日,不过你也不必着急,今后我若方便,每三月都来与你换回便是。”阮昧知又递出瓶辟谷丹,叶纣那迫不及待攥住玉瓶的动作,将他的强烈渴求暴露了个彻底。
于是阮昧知知道,他的计划,成了!
知道他为什么要示弱么,因为人只有在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个凯子,有大便宜可捡时,才会变成个傻子,充分发挥自身价值,任由坑害拐卖。帝王戒心重,他何必拿出强者姿态惹人戒备怀疑试探?他要的可不仅仅是把人卖了还帮忙数钱,他要的是那人哭着求着自己卖了他,还自觉自愿费尽手段,让自己能赶紧将他卖出高价,并且卖再卖,直到连最后条底裤都不剩。
番算计,阮昧知用那些既不值钱,又用不着的辟谷丹,换来的是……个化为了他私人供货基地的国家机器!整个汉氏王朝,至此沦为他的长期免费供货商。所以——这混蛋果然还是来修真界破坏市场经济的吧!
52、天道很凶残
“天色已晚,你还未用膳吧,不妨留下与朕共用晚膳。”自觉捡了大便宜的皇帝笑纹都出来了。
“好。”确实捡了大便宜的阮昧知应得干脆。
“之前你说五谷有凡毒,你吃这凡界的东西不要紧么?”事实证明这皇帝还是有点小狡猾的。
“我也只是时贪嘴罢了,毕竟从小到大吃的都是辟谷丹,虽知道不好,但还是……”阮昧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副羞愧的模样。表情虽假,说的却是难得的实话。
“人之常情。”帝王笑着默默鄙视这娃身在福中不知福,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国家总boss发令,下人自然很快将宴席筹备完毕。为表亲民,叶纣倒是难得没叫人伺候在旁夹菜舀汤。
阮昧知和叶纣相对而坐,小熊猫蹲在边,百思不得其解,甜甜蜜蜜的吃饭时间到了,为啥那老家伙还不走人?
“嗷哟~”殷熊猫指指菜肴,如既往求投喂。
阮昧知内心挣扎片刻,果断将菜塞到了毛团子的嘴中,虽然人权高于动物权,但惨烈的现实表明——他打不过它。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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