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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慈父的灵魂大声咆哮着指责自己此番行事有么卑劣残酷,殷函子强迫自己摆出淡漠的表情,但输出的真元的动作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温和了许:“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阮昧知根本就不认你这个父亲,枉论因你而受我钳制。你豁出命来为他争取这么点时间,值得么?”

阮尔踱虚弱地笑了笑,那满足的笑容就像是刚刚为孩子买到了肖想已久的玩具:“不管小知认不认我,我始终是……他的父亲啊。”

心口像是被块巨石狠狠地砸了下,钝钝地发痛,殷函子认真地注视阮尔踱那毫无血色的脸,像是第次认识了眼前这个弱小又无用的男人。他想着他与自己相处的种种片段,从唯唯诺诺的废物到宁死不从的慈父,殷函子意识到自己居然从未真正看清过这个男人。这个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死去的家伙,明明还是弱得可怜,他却再也没法将弱者这个形容安到对方的头上。

阮尔踱咳嗽着又呛了口血,殷函子别开视线,不忍直视。但手背上新添的温热触感,却让他有种被灼伤的错觉。

“阮昧知会挑这个时间来公开关系,应该不会是巧合吧。他知道你会用命来拖住我?他默认了你的选择?”殷函子忽而为阮尔踱不值起来,他在这里痛苦呕血,而他儿子却在欢欢喜喜地勾搭别家儿郎。

“我告诉他,我会服下假死药,拖延时间的同时也能顺便脱身。”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什么意义,阮尔踱索性都交代了。

“哼,能瞒过分神期修士的假死药,就算这世上真的有,此等宝贝也不可能落到你这区区凝气期的手上吧?”殷函子望向广场的方向,眼神凌厉:“以阮昧知之智,他肯定早就猜出了你是真的要服毒求死,他不过是假作不知而已。”

“不,小知确实不知道。事发突然,情况紧急,我又说得笃定,他根本不可能连这种小事都顾虑到。”阮尔踱急急地为自家儿子辩白,既然小知要和殷寻问结为道侣,那么殷函子这个岳父对他的看法就很重要了。

“看来你对你儿子的还不够了解啊!”殷函子从未有哪刻像此时此刻这般厌恶过阮昧知,他极尽刻薄地评价着那个他曾欣赏过的少年:“阮昧知此人心思阴险,狠心辣手,刁滑奸诈,连亲母亲父都能算计利用,根本不配为人子。”

阮尔踱猛地半撑起身子,他狠狠地瞪着殷函子,就像只被惹怒了的小狗,虽然竭力作出凶狠的模样,但却依旧弱小又无力,他用颤抖的嗓音竭力大喝道:“不许……不许说我儿子坏话!”

殷函子有些惊讶地挑了眉:“你胆子肥了不少啊。”

“反正我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阮尔踱梗着脖子,但他闪烁的目光却暴露了他还是很害怕殷函子这个现实。

“不,你死不了。”殷函子故意将唇咧出个邪恶的弧度:“以你凝气期的浅薄见识来看,兴许那毒药是真的很致命,但对本掌门而言,也不过就是个麻烦些的低档货而已。”

阮尔踱的耳朵顿时可怜兮兮地耷拉了下去:“我真没用,连死都死不好……”

殷函子坏心眼地继续刺激他:“解药马上就会送到,保证药到病除。”

阮尔踱不甘心地垂死挣扎:“你也说了,凭我这条贱命根本就威胁不到小知,你又何必费心救我。还不如立刻撤了真元,尽快赶到广场解决问题。”

“闭嘴,别想着再求死。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死。”殷函子狠狠道。

阮尔踱拼命挣扎起来,胡乱地攻击着殷函子给自己传输真元的手,用尽力气想要完成自己的既定使命。

殷函子当然不会将他这可笑的攻击放在眼底,但任阮尔踱这么折腾也麻烦得很。用真元难免会影响到此刻的治疗,殷函子索性单膝跪床,合身压下,手依旧扣在阮尔踱丹田上为他传输真元,令手则横肘压在了阮尔踱的胸膛上,制住他的挣扎。身下的身体单薄得可怜,还瑟瑟地发着抖,让殷函子忍不住怀疑自己会不会不小心就把阮尔踱给压扁了。但他却不敢放松力道,他清楚,阮尔踱是真能为了阮昧知去死的。

“你堂堂混元宗掌门,以我这么个弱者作人质威胁晚辈,不觉得可耻吗?”阮尔踱瞪着殷函子近在咫尺的冷脸,毫无技术含量地试图激将。

殷函子沉默了片刻后垂了眼轻轻道:“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

“那你还留着我这无用之人的条命干什么?”阮尔踱不信,执拗地望进殷函子眼底,像是要看出个真实的答案。

殷函子却是别过头,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他手下死掉的蝼蚁不可计数,但却从没有过这么个人,用柔顺无比的姿态将自己反抗了个彻底,甚至还影响到了自己的道心。也许,他开始就不该打着用阮尔踱来威胁阮昧知的卑劣主意,若是从头至尾行事光明磊落,他又何至于在今日饱受良心拷问,道心动摇。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修行,他也不能让阮尔踱就这么死去,何况,他也的确不想阮尔踱因为片爱子之心死在自己手上。己所不欲,又何忍施于他人。

半炷香后,解药总算送了过来,殷函子动作迅速地将解药塞进阮尔踱嘴里,照例将人弄昏后,直奔广场。只希望,切都还来得及。

152、来算总账吧

话分两头,另边阮昧知和殷寻问的动作乃是相当迅速,在丢下了惊天大雷后,殷寻问便很快地直奔主题了。

“晚辈虽已是心意坚定,然此事毕竟有些特殊,虽是我混元宗门内事,却也不可罔顾各位同道的看法。是以,在晚辈结侣之前,特此先行告知番,望能取得诸位祝福。”

大家齐齐摆出副被雷劈了的麻木脸,有点反应不过来。你倒行逆施就算了,居然还要人在旁给你拍巴掌,是不是略过分了点啊?

不等众人回答,殷寻问已是继续道:“这几日,昧知已将其才能实力示于人前,从武技到法术不而足。晚辈冒昧,请借诸君法眼鉴看二,可有觉得以昧知之才不堪配我,或是晚辈配不上他的,大可直言。晚辈保证绝不会暗中记恨,私下报复。”

在场众人齐闭紧了嘴,沉默了:以你俩这遭天谴的资质才能,谁敢说配不上。但是,这根本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好吗?你俩根本就是找错了类别啊?!还有最后那句,那是威胁吧,那绝对是威胁吧!

殷寻问这话问得绝,众人也没有跳出来抗议,当前形势看起来似乎尽在掌握。但阮昧知的眉头却是未见舒展——

让众人默许容易,要他们表态可就难了。就像群人抄着手围观城管掀摊,不管私下如何叽叽喳喳、交头接耳、敢怒不敢言,在城管没真把人弄到头破血流之前,是绝对不会有人跳出来发表个人意见与立场的。除非……

场中忽而有人高声问道:“少主您若与阮仙君结为道侣,那子嗣问题怎么办?待您升天之后,掌门之位又该由谁继承?”

阮昧知眼睛亮,往声源处望去,却是发现个故人,戚可修——那个和呆萌大叔搞基结果因此被人围殴的黑衣弟子。他就说谁这么有眼力,自己刚瞌睡就递枕头上来,感情是这位小弟报恩来了,果然好人有好报,天下基佬家亲啊。

机不可失,阮昧知赶紧压低嗓子在殷寻问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

殷寻问心神领会,朗声开口道:“自然是由有能者得之,凡我混元宗弟子,皆有可能。我混元宗连续几代都是我殷家子承父位,并不代表这掌门之位就是世袭,只不过恰巧混元宗每代天资卓越者都出自同血脉罢了。是以我有无子嗣并不会影响到我混元宗的传承。”

阮昧知在场中扫视圈,很快注意到,殷家的几位长老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于是笑着开口道:“小寻,若是以天资来择掌门,那下任掌门岂不是半又会是殷氏族人?天赋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基于血脉,何况殷家的血脉里还藏着神兽之力,岂是般修士能够轻易比过的。若你之后的下任掌门还是姓殷,到时说不定会有人以你今日之言作筏子,说你偏帮族人呢。”

殷寻问顿了下,很快领悟到了阮昧知的话中意,补充道:“混元宗的掌门之位,从来是有能者居之,我殷家族人有那个天资实力,就合该坐这掌门之位。断没有为了我区区虚名就委屈了的道理。”

殷寻问番话下来,场中人面色数变。阮昧知的眉头却是渐渐舒展开来,不出意外,大家应该都不会再对这段关系有意见了。现在唯需要的就是……

“祝少主与阮仙君永沐恩爱,共享天寿!”

听到场中响起这声恭贺,阮昧知的眉头终于完全舒展开来。开口的自然又是戚可修这位好同志。有了带头的,后面的群众也就不再沉默了,陆陆续续地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表达认同之意。

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同门高层和在场宾客已是基本都表了态,除了那位被殷函子刻意安排进去的卧底,洞渊门的掌门——布瑕柳。在发现放出的传讯玉符毫无动静后,他便意识到了这两位正在背着掌门干坏事,奈何人微言轻,眼下他也只能是沉默着努力拖延时间而已。

阮昧知和殷寻问只当这人是个慢性子,也不好出言催促,结果等他们耐着性子将同门弟子的祝福都接受完了,布瑕柳依旧埋着头不吭声。

眼下等刻便分风险,既然已勉强夺得诸派认可的大势,殷寻问索性便将这位粽子掌门的意见彻底无视掉,直接开口宣布道:“很高兴能得到诸位的理解和祝福。本人与昧知的结侣大典将于明日卯时,在承天台……”

“慢着!”

眼见着就差最后步,上方却遥遥传来这么声饱含怒气的大喝。阮昧知尚来不及将懊丧之意摆上脸,身体已是先行步将防御法器全部打开。作为只掰弯了别家乖儿子的怪蜀黍,他真的很担心会被小孩家长巴掌轰杀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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