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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昧知立刻对殷寻问道:“快阻止他。”现在他已成了嫌疑人,无论出言或出手都只会火上浇油,切只能靠殷寻问出手解决。

殷寻问没有半点犹豫,抽出把飞剑就对准居誉非丢了过去:“竟然敢冒充我派弟子,污蔑昧知,找死!”

居誉非却是躲都不躲,任由身上的防御法宝将飞剑挡下,抓紧时间飞快道:“难道少主从来都不奇怪吗?阮昧知的灵根也不过就地灵根而已,就算再如何天赋异禀,仅仅二十来岁便问鼎元婴境界未免也太骇人听闻。而且,阮昧知介男儿却能身负纯阴体质而不死,少主您就从未想过其中缘由?除了魔门,还有哪里的功法能采阳补阴,迅速进阶。

确实,若只因这个缘由而怀疑阮客卿,未免牵强。幸而天佑我混元宗,让弟子机缘巧合下撞见此人与那神霄宗新任掌门龙惊千私下碰头,这才能冒死赶来,戳破贼人阴谋。那日弟子见阮昧知有意避开同门形迹可疑便跟了上去,不想却是听到了这个……”

居誉非手脚麻利地将窃听总机中的段内容当场放了出来——

最先响起的是阮昧知的声音“大哥,还记得我出门之前跟你嘱咐过什么吗?”

“呃……”个清朗的男子声音随之响起“嘱咐那么,你具体指哪句?”

“我记得你似乎是答应了我不会出门乱逛的吧?你今儿不仅出门了,居然还敢跟在我后头,那些客人里可是有参加过神霄宗围剿的,到时认出你这魔宗新主可就热闹大发了。兄弟你这是嫌我日子过得太安逸怎么地?”

……

瞬间,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对话中的另位主角是谁了——龙惊千!

录音还在继续——

魔门新主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忠犬:“这次是我莽撞,下次再不会了。”

阮昧知的嗓音也温和得塌糊涂:“我知道你会来此,全是为我,甘心受此约束,也全是为我。兄弟无以为报,又不能以身相许,想解心中歉疚,终不得法。要不大哥你教教我?”

最后龙惊千语定奸.情:“唉,我们俩用得着说这些?”

录音终于停止,而阮昧知的脸上也褪去了最后丝血色。为什么居誉非手上会有这个?他还记得,那日他和殷寻问在演武堂当众比武完毕,骑着貔貅回家后遇上龙惊千,龙惊千自爆比武时他也去围观了,这才有了此番对话。不想现在这番话却是泄露出来,给了自己致命击。

“弟子敢以心魔立誓,此番对话并无任何伪造成分,魔头龙惊千眼下就在我混元宗内!”居誉非并指向天,信誓旦旦。满怀恶意的视线在场中扫过,居誉非扬眉:“兴许这魔头眼下就在这广场之内也未可知。”

众人再度哗然,纷纷抽出法器,警惕地左右打量着,防止那龙惊千忽然蹿出,暴起杀人。

阮昧知恍然间想起了自己不久前曾说过的那句“龙笨笨这家伙绝对得了不说话会死症!”,原来……是窃听!

是他自己将破绽卖了出去,是他的轻信给了居誉非动手的机会,他活该!明明已经被居誉非杀过次,居然还傻傻地相信居誉非不会真的下杀手,结果现在,拖累得龙惊千和殷寻问和自己起受难。

人证物证俱在,辩无可辩,他要怎么办?

阮昧知忽然觉得很冷,就像心脏忽而变成块寒冰,从灵魂深处渗出的刺骨寒意,僵化了整个躯体,连思维都冻结,露出瑟瑟发抖的丑态,无计可施。

“妖言惑众!”殷寻问反应干脆,拎着飞剑就冲了上去直劈门面。既然无法辩驳,那就杀人灭口。

居誉非视若不见,比武力,殷寻问个灭他十个,比防御,他个扛殷寻问十个。唇齿开合,杀人的语言倾吐出喉:“少主,我知道您感念阮昧知在神霄宗役中对您的救命之情。可您难道就从未想过,为何陆潇寿明明都抓走了阮昧知,却不杀他呢?您难道就从不曾怀疑过,神霄宗两个掌门陨落后,龙惊千凭什么能迅速解决掉魔门好几位长老当上掌门吗?”

殷寻问下手狠,他当然清楚这些是为什么,勾结魔门龙惊千的就是他本人!阮昧知事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计划。

居誉非悠哉地欣赏着殷寻问眼中的焦色,本正经地朗声道:“这分明是阮昧知与龙惊千私下勾结布出的局,阮昧知借自己魔门卧底的身份暗害掌门,借您的手剪除魔门其他长老的势力,扶持他的龙惊千大哥上位,顺便向您卖好,博得您的垂怜。少主,很显然,您被这魔道妖人给欺骗愚弄了,您眼下该杀的,不是我,而是阮昧知!”

殷寻问的回答是默默掏出颗真元丹服下,大量真元涌入丹田然后疯狂聚集于剑尖,酝酿着毁天灭地的可怕杀招。居誉非身上的防御法宝不知有少,下下地砍只会给他缩进的新龟壳的机会,要杀这人,只能招致命。

居誉非笑容嘲讽:“殷少主,您若仍执意对弟子下手,弟子就就不得不怀疑您是否中了那阮魔头的魅惑之术了,或是……当初神霄宗役,另有隐情。”

居誉非这话说得含蓄,但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要是殷寻问再动手,接下来要被讨论的,就是殷寻问那成名役的水分。

殷寻问当然不会在乎居誉非的威胁,但有人在乎,那就是殷函子。殷函子果断出手,掐住了阮昧知咽喉,寒声道:“阮昧知,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殷寻问身为混元宗少主绝对不能背上勾结魔门的罪名,所以,扛罪的只能是阮昧知。牺牲阮昧知个,或是牺牲自家儿子,这很好选择不是吗?

殷寻问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父亲,你做什么?”

殷函子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很亏心,可他别无选择,他从没有哪刻,这么期待过阮昧知的诡诈奇谋,他么希望阮昧知能立刻拿出个办法,力挽狂澜,转瞬翻盘,而不是副万念俱灰的样子被自己掐在掌心。

阮昧知趁着殷函子闪神的瞬间,反手回击,迅速逃脱殷函子的钳制。如果定要有人代替殷寻问做出取舍的话,这个人也不该是殷函子,而是自己。

阮昧知闪过几位掌门那防卫过当的攻击,直直冲到了居誉非身前,面无表情:“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居誉非没有出声,只是做着再清楚不过的口型。

“你想要的,其实是我命吧?”阮昧知布下隔音禁制,冷笑道:“居誉非,这是你第二次逼我入死局了,你就这么恨我?不弄死不罢休?”

“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的命。”居誉非谨慎地又开了重隔音禁制,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易容过的脸:“跟我走,殷寻问保不住你,我能。”

“所以你毁我名誉,让我成为正道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成为魔道声名狼藉的叛门者野心家,让阮昧知这个人再也无法在修真界立足?”阮昧知盯着居誉非的眼里没有半分怒意,却幽暗得让人无法直视。

居誉非默默扭头,其实他也不想这么狠的,但谁让殷函子在场呢,原本的脏水是准备泼给两个人的,但眼下的局势,若他真敢污蔑殷寻问,肯定话还没说完,就被殷函子给巴掌拍死了。所以,这两人份的脏水只能由阮昧知个人笑纳。

横竖结果也差不,要么殷寻问将罪名全部推给阮昧知,要么殷寻问和阮昧知起成为罪人,唯的遗憾是,没法逼着殷寻问自己做选择了,殷寻问大可虚伪地保持着无辜者的姿态,等着他爹替他做出抉择。

“我本以为……我们是朋友。”阮昧知再次开口,明明拼命地笑着却有如恸哭:“我居然相信你不会真的伤害我,简直蠢透了对吧?”

你相信我,所以你就在计划开展前把我丢囚室里去关着?你拿我当朋友,所以你就甜言蜜语地哄着我告诉你远程法器的用法,然后转身又叫人给我换个森严的囚牢?

即使明知道阮昧知是故意这么说的,兴许他正开着录音法器什么的准备套自己话呢,居誉非还是忍不住揪心了下。所以说,他最恨阮昧知了啊,明明在说谎,却骗得人毫无自知之明地妄图奢求那谎言里会有半分真心。

居誉非定定地看着阮昧知:“阮昧知,要么跟我走,你将来可能还会有机会换个身份留在殷寻问身边;要么留在这里,等着殷函子拿你当祭品给他儿子正名。”

阮昧知咬牙,居誉非太了解他了,只要给他线生机他就不会放弃,即使明知这根救命稻草是害自己落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也样。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征求某个人的意见?”殷寻问的杀招终于蓄势完毕,没有任何迟疑地剑刺下,凝缩到极致的真元生生将防御罩压得寸寸凹陷,颤抖嗡鸣。

真元的碰撞挤压瞬间震碎了两重隔音禁制,殷寻问淡然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居誉非,你算错了点,于我而言,这世上唯不可舍弃的,唯有阮昧知而已。所以,就算背上勾结魔门的罪名,就算被所有修真者鄙夷追杀,就算背叛师门,就算与父亲为敌,我也不会将他交到你手里。觊觎阮昧知者,死!”

最后个死字落下,防御罩应声而破,宝剑直刺居誉非喉头,却在距离肌肤寸的地方被新打开的又重防御阵挡住。然而宝剑上蕴藏的威能实是非同小可,不出息时间,已是将防御阵逼得黯淡无光。

“小知,你怎么看?”纵使剑刃逼喉,居誉非依旧不将殷寻问放在眼底。

“虽然小寻的选择略显愚蠢,但谁让这小子是我选定的道侣呢,所以,他疯,我陪他疯,他死,我陪他死。”阮昧知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此时此刻他居然会觉得很开心很痛快。

他家小寻真是蠢毙了,帅呆了!

阮昧知不再寻思退路,不再考虑取舍,凝聚起真元,起加入了吃药,提剑,打居誉非的活动中。就算要死,也要先把居誉非这混蛋送下去!

居誉非没料到阮昧知也会有这样不管不顾任性妄为的时候,结果个迟疑就被阮昧知和殷寻问携手破了防御阵,居誉非身上的最后重安全保障在双剑的逼迫下开启,真元碰撞的瞬间浓烟腾起。

殷寻问反应极快地改刺为劈,锋锐的剑气瞬间笼罩了殷寻问身前的所有空间。要不是居誉非最后层防御阵借着攻击之力将人反向弹开,拉出距离,居誉非这会儿想必已是被剐成肉块了。

虽然勉强逃过劫,居誉非依然受伤不轻,手臂和大腿的表面的皮肉被整个破开,皮肉翻卷,看起来无比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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