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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我阮昧知也不是那等没有自知之明的货色,你的意思我懂。”阮昧知因为连番奔波而散乱下来的发丝纠结在起,遮了他半面妖娆,只余片晦暗的阴影:“这混元宗上下,谁不知道殷少主对我阮昧知用情至深,有求必应,呵护备至。殷寻问这等资质品貌,要什么没有,却偏栽在我这么个小人物的手里,怕是叫不少人惊掉了下巴吧?”

喂喂,特地跑我跟前来炫耀夫夫情深什么的未免也太嚣张了点吧!真以为我不敢揍你怎么地?殷函子咬牙,琢磨不透阮昧知这回又在玩什么把戏。

“可我阮昧知呢?”阮昧知自嘲地笑笑,继续道:“得此殊荣,不仅没感激涕零粉身回报,还习以为常,变本加厉地对少主予取予求,可谓无耻至极。你说我这种人,如何配得起殷少主?”

殷函子这会儿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的理智告诉他,要小心,阮昧知这小子肯定又憋着什么坏呢。可他的直觉却在说,眼前这个人,每个字,每句话,都出自真心,没有半分虚假。

殷函子实在想不明白,不过几个时辰不见,阮昧知怎么就变成这德性了。刚刚那些污蔑之语,就算是他也是说不出口的,也不知阮昧知是怎么给他自己冠上了如此评价。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啊,这些坏话都是阮昧知自己说的,他是无辜的!

其实,有时候,人们自己把自己贬低到极处,也是种自我保护。低无可低,也就无所谓二次打击,骂自己个狗血淋头,让别人无话可骂。

也许阮昧知往日里兵来将挡的从容模样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殷函子完全无法适应阮昧知眼下这副自怨自艾的挫样,想了半天,实是找不到妥当的应对之法,殷函子只好认命地实话实说,免得回头被阮昧知栽赃陷害,死不瞑目。

“阮昧知,我从未觉得你配不上我儿。诚然,我家小寻十全十美,但你也勉强算个俊杰,给我家小寻敲腿捶背端茶送水的资格,总还是能勉强够上的。你为小寻挡过灾,舍过命,我对你勾搭小寻之事虽怨念颇深,但还不至于因此抹煞掉你的付出。无论如何,这世上敢冒着触怒我的风险,拼死也要跟我儿结为道侣的,也就只你个而已。所以,我置疑什么,也不会置疑你对我儿的心意。”

所以……你别想摆出副死样子,跑小寻面前搬弄是非!

阮昧知完全没料到殷函子会说出这么番话来,霎时大脑片空白,机械地问道:“既是如此,那你为何不愿我与小寻起。”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样?”殷函子傲娇地扬头,凶神恶煞道。刚刚说了很平常情况下绝对不会说的话,他正恼羞成怒着呢。

是啊,殷寻问又不是贱得慌,若他阮昧知当真那么差劲,小寻怕是早就踹了他另找别人了吧。阮昧知失笑,脑子里忽然莫名浮现出段久远的记忆——他悲惨的初恋

那时他被女友裘柔撞见了卖黄碟样子,居然连解释下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缩成团,任由心爱的女人大步离开。现在想来,当时他若能鼓起勇气挽回下,也许切都会不样。可惜那时,他满脑子都是裘柔说的那句“居然靠这种龌龊东西赚钱,太恶心了”,心底也随之认定自己恶心无比,连见人都觉羞愧,哪里还有脸去继续纠缠心中的女神。而这次,他差点又重蹈覆辙,堕入自我厌恶的极端陷阱……

阮昧知背脊挺,自身后那冰冷坚硬的墙壁上脱离,眉目间的颓丧之色,俨然就消融了去。轻舒口气,笑容便自唇边徐徐绽放开来:“呵……原来是我魔障了么?”

感情你魔障了就欺负厚道人玩儿么?!殷函子看到阮昧知那瞬间复活的模样就有气,确认阮昧知是在挖坑给自己跳了,不由恨恨道:“还有事么,没事就赶紧走!别杵在我跟前碍眼。”

“小知这就告辞。”阮昧知为阮尔踱掖了掖被子,然后对殷函子深深揖:“谢掌门。”这句话,他说得真心实意。

殷函子毫无风度地假装没听到,不理他。被逼着表扬对手的感觉,你懂的~

阮昧知也明白自己的愉悦完全是建立在殷函子的郁闷上的,很识相地飞速撤离,他得赶紧去找小寻了。

炷香后,阮昧知终于在个隐蔽的山崖上找到了殷寻问。这地方其实他也来过,就是殷寻问小时候练剑的舞剑崖。

阮昧知驱剑便要靠过去,却不得不在离殷寻问尚有百米之远处,就停步不前。

凌霜利刃,赛雪新锋,勾连出漫天剑影,蔽日江洪,脚尖前便是那无情战场,若敢再近步,必定血溅三尺。殷寻问将自己笼在重重剑光之下,用柄青锋,画出不可逾越的屏障。

“小寻……”阮昧知高声唤道。

殷寻问仿若未闻,招式丝毫不乱,举足抬手间日射月割,鬼哭神泣。茫茫溅雨飞沙,扬扬惊雷截云,剑气凛冽,逼得阮昧知不得不又后退了两步。

阮昧知无措地看着殷寻问那冰塑铁铸般的面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争执,最先让步的总是殷寻问了,不过是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离去,胜过切。

正如此刻的自己。

果真是风水轮流转么?阮昧知为自己无可遏制的惶恐情绪而感到好笑。理智上明明无比确信殷寻问不可能真把自己怎么样,却还是会忍不住担忧忐忑。真是点也不科学!

阮昧知却是忽略了,若真能将感情控制得丝不乱,用理性主宰切,又如何称得上爱?所谓爱情,不就是个把俩智商二百五的,摧残成俩行事二百五的邪物么?

阮昧知很清楚,若自己执意踏入剑圈,殷寻问不可能不收招。阮昧知很确定,若自己高声说些什么,殷寻问不可能不倾听。但最终,阮昧知还是选择了就此止步,静静等候殷寻问发泄到尽兴。

阮昧知不动,殷寻问也不动,似乎诚心要好好为难下阮昧知。

阮昧知在漫天剑影中用目光追随着殷寻问矫捷的身姿,刻钟,两刻钟,个时辰,两个时辰……随着时间点点过去,阮昧知渐渐焦躁,悬而未决的争执,尚未出口的歉意,交织成炙火烈酒,浇不熄的火焰,焚不尽的氤氲。想要结束这冷战的急切渴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寸寸炙烤着本心,委实难熬。

何况,被动等待从来不是他阮昧知的风格,他喜欢主动出手将所有变数都掌控在指掌之间。恨不能把将这剑幕撕个粉碎,将那可望不可即的少主大人扯到怀里,狠狠搓揉,最好再啃上两口,叫他明白这世上有种人的爱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

阮昧知自嘲地笑笑,原来,他竟也有耐性这般不好的时候。

夕阳已落,人影模糊,若待那夜幕彻底升起,他便是连殷寻问的身影也要看不见了。阮昧知开始很认真地考虑,自己要不要遵从内心的指引,先把殷寻问强行压倒,再温柔抚慰。

就在此时,方传讯玉简飞到了阮昧知手上。阮昧知触额看,原来是结侣大典的事,大典上有些地方的具体布置,必须要他去亲看了才能做决定。

阮昧知抬眼望向殷寻问的方向,殷寻问此刻正背对着自己,将那点点剑花碎作漫天烟火,影影绰绰,辨不分明。踌躇片刻,阮昧知最终决定放弃苦等,打破这僵局。毕竟,若继续僵持下去,他很难保证不破坏自己最初的决定,进而重蹈覆辙,逼得殷寻问不得不配合自己。于是阮昧知踏上飞剑,悄然离去。

直至阮昧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天边,殷寻问也没有回过头来,但他的剑却是越来越沉,越来越慢,最终在夜幕彻底将这山崖笼罩之时,锵铛声脱手而出,轰碎了身前的崖壁。

碎石扑面,殷寻问挡也不挡,他闭上眼,眼睫却抖得厉害。艰难地调动真元将仙剑收回手中,握紧剑柄,让背脊直点再直点。勉力扯起唇角,却是个凄惨至极的涩笑。阮昧知这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

阮昧知的行事手段殷寻问再清楚不过,凡他想要的,必会想法设法解决摆平。可这次,阮昧知纵是找上了自己,却也言不发,步不动,是不想和解,还是不屑和解?他直在等,等阮昧知采取行动,哪怕是直接撕裂剑幕冲进来将自己暴揍顿也好,可他什么偏偏……什么都没等到。

殷寻问缓缓回头,隐约间几乎听见了自己骨骼摩擦的可怖声响,咔嚓咔嚓,像是某种东西被啃噬磨碎的声音。殷寻问定定望着阮昧知之前所的方向,忍不住揣测:刚刚阮昧知看着自己,大概就像是在看个撒泼打滚哭闹不休的顽童吧,不屑与小孩计较,于是操起双手从容旁观,看看这幼童能折腾到哪般地步,瞅瞅这幼童会任性成什么模样。

是啊,刚刚的自己,在阮昧知眼里到底有可笑呢?

步,再步……殷寻问拖着沉滞的双足向着阮昧知的位置缓缓挪去,却在双脚即将触及前,猛然僵住。

块莹白通透的玉简悬浮于前,包裹着阮昧知真元的气息,像是朵自黑暗中悄然绽放的雪莲。殷寻问小心翼翼将玉简握住,抵上眉心,瞬间,万籁俱寂……

“殷寻问,你臻于完美,而我不过介凡人。”

阮昧知,你太招桃花,而我却拙于言辞。

“我无法理解你选择我的原因,但我仍旧卑劣地选择了不问原因厚颜接受你的邀请。”

我无法确信你是否会直在我身边,但我仍旧卑劣地选择了假作无谓牢牢霸占你身边的位置。

“直以来,我都妄图追上你的脚步,让自己成为你的荣耀,而不是你的污点。”

直以来,我都妄图隔绝你的周围,让自己成为你的永恒,而不是过客。

“可我费尽心机,却依旧发现,我带给你的苦恼远于欢愉。抱歉,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放你自由。”

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让我欢喜。而我也永不会松手。

“因为在这个世上,你是我唯的安宁。”

因为,于此世间,你是我唯的守候。

【完结】

阮昧知——百千三昧俱游戏,谁知纸上无穷意。(吕渭老《圣求词》)

殷寻问——长将此生寻问,不枉英雄堕红尘。(吴宇森电影台词)

153、点会幸福...

殷函子冲着儿子露出个慈爱无比的笑容,语重心长道:“小寻,你这么做可有些不妥。当初我们定好的是阮昧知必须要胜过所有仙子,以实力获得所有宾客的谅解才能与你携手。你怎可这般蒙混过关着让诸位长辈松口呢?我等修仙者,信奉的向来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便是你选昧知这样难以示人的对象作道侣,也该正大光明地让诸位看清阮昧知的实力,证明其是你道侣的最佳的人选,进而获得承认才对。

之前我们选择隐晦行事,为的是让大家事前好歹有点准备,免得猝然受惊反应过激,而不是要你趁着诸位道友尚未反应过来,就强拉着诸派上你这贼船。现下你半求半逼着贵客们匆匆给予答案,待得事后大家反应过来,心下怕是会加抵触恼恨,到那时你这番苦心岂不统统白费?小寻,我明白你只是心下不安,唯恐夜长梦中这才行事草率了些,然,我辈行事纵是逆天而为,纵是时不我待,也当堂堂正正谋求正果才是。”

殷函子三言两语便将之前的行动归类为了有失妥当的私下行动。阮昧知下渐渐浮起不良的预感,今儿这殷函子的战斗力见长啊,来之前吃伟哥了吗?

阮昧知焦躁地看了眼身旁的殷寻问,这小子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气息已是乱了个彻底,半和自己样被打懵了,束手无策中。没办法,他们之前假借了殷函子名义行事,谁知道殷函子却没有如往常样粗暴行事,反而沉着冷静地就着他们搭好的台子步上位,直接夺取话语权解释权决策权。凶器不可怕,就怕凶器有文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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