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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愣,刚因他解释而泛起的淡淡喜悦,又被另种心情给掩了下去。

晃眼,胤禩也到了指婚的年纪了。

也是,他自小稳重老成,什么时候要别人操过心,那个毓秀格格,入不了他的眼,自然要另外挑个。

忽略心底的淡淡失落,胤禛道:“男大当婚,也是正常,你心目中有人选了?”

胤禩正欲开口,那边又响起敲门声。

“四爷,八爷。”

是胡太医。

很想知道的答案被打断,胤禛满心不痛快。“进来。”

胡太医进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来查看下药膏的效果。

他上了年纪,动作就有些慢,加上前阵子被胤禛迫着赶路,累得老胳膊老腿抽疼,走起路来晃晃悠悠,慢慢吞吞。

胡太医围着胤禩的眼睛,左右端详了半晌,又轻轻按揉着他的后脑,这些胤禛都忍了,毕竟是为胤禩好。

可这些做完了,胡太医还不走,又皱眉思索了半天,脸上眉毛跳跳的,看得胤禛嘴角抽动。

“胡太医,还有事吗?”

胡太医被这问,突然像从梦中惊醒过来似的。“哦,微臣还没走,该死,该死,告退,告退。”

胤禛看着胡太医终于退了出去,揉揉额角。

“你心里头,可有指婚的人选了?”

胤禩摇首笑道:“此事不急,现在我眼睛还没好,回去之后正好当挡箭牌呢。”

性格骄横跋扈的,这辈子是不能要了,家世太高的,也可以排除,免得将来与额娘相处不好。

胤禩心中早就有了标准,只是还没有确定的人选。

胤禛不止次听他说过这样的话,虽然他话语里,并没有自怜自艾的意思,但自己心里头,总归隐隐作痛,便截断他的话,道:“你四嫂娘家,也有不少适龄的,到时候让她留意下便是。”

胤禩点点头:“那就劳烦四嫂了。”

能跟这四哥亲上加亲也好,将来抄家灭族的危险性,也能降低许。

胤禛捺下心中那丁点不舒服,正想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敲门声又次响起。

“又,是,谁?”

胤禛阴恻恻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门外的人似乎也听出他的不悦,顿了顿,才道:“四爷,是奴才惠善。”

他们让惠善几人夜探徐泰府上的行踪,这会想必是有消息传来了。

胤禛敛下心神,道:“进来。”

43梦回

惠善等人蹲守徐泰家喂了半天蚊子,总算发现些端倪。

世人重利,商人也大如此。徐泰那天在形势所逼之下,不得不答应马齐捐粮,原本是说百担,王辅跟他讨价还价,外加威逼利诱,终于上升至三千担,就这还把他心疼得不行,马齐走后,他整个人坐在那里恍恍惚惚任旁人唤了半天都没有反应。

醒过神之后的第件事,就是喊来管家,商量着如何将秘密安置粮食的地点挪下,免得被官府发现,到时候又逼着他捐粮,他就连跳黄河的心都有了。

又派人去给姐夫噶尔图送信,解释了今天的情况,让他必要时派人来协助。

胤禛他们早就料到这着,信还在半路,就被中途埋伏的人给截了。

这边偷偷摸摸出去准备半夜三挪换粮食的人,也被惠善他们跟踪了。

举两得。

噶尔图是大意了,他没想到有两个乳臭未干的阿哥在背后撑腰,马齐和王辅就敢如此胆大妄为,敲诈了大笔粮食不够,还要连根拔起。

徐泰没有料到,山西巡抚妻舅的名头摆在那里,几人居然点情面都不留,甚至于无视他姐夫背后的太子殿下。

其实如果单就胤禩在,以他的个性未必会赶尽杀绝,但是了个胤禛,也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信呢?”

惠善从怀中摸出封信函呈上。

胤禛并不急着打开信。“你们先下去吧,切莫打草惊蛇,盯紧点,明日早你来拿我的手令,去请噶尔图过来趟。”

惠善应声退下,将门轻轻合上。

“四哥,如果请噶尔图来,等于跟太子之间没有回旋余地了。”屋内静了会,胤禩道。

胤禛毕竟年少,还没有若干年后那般冷心冷性,杀伐果断的决绝,闻言犹豫了下,道:“这些人都是国之蛀虫,官商勾结,若不处置,只怕官场上就永无清廉刚正之风了。”

这倒像是前世那个冷面王四哥会说的话,胤禩笑了起来,过了片刻方道:“四哥,你忘了还有皇阿玛在,他老人家圣明裁断,不会放过这等臣子的,何况我们现在只是来协助钦差办案,不是真正的钦差,不好越俎代庖。”

他没说出口的是,以他们现在无权无势,贸然跟太子对上,并非益事。

胤禛拧眉想了会,抬眼瞥见他眉间淡淡疲惫,叹了口气道:“先睡罢,明日再说。”

胤禩眼上还缠着纱布,举止甚是不便,胤禛又不愿喊来外人服侍,将两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打破,只好略显粗笨地扶他上榻,又帮胤禩脱下外衣。

胤禛不放心他人,特意过来与他同睡,此时两人抵足而眠,身边胤禩的气息淡淡传来,他心跳就莫名快了几分。

如今的胤禩再也不是那个粉嫩小童,身边躺着的这个人,身材修长,俊秀温雅,已经能想象日后成熟的模样。

早知还不如把高明喊过来伺候,让他个人睡去,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胤禛暗叹了口气,望着帐顶发怔。

另头胤禩真是有些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只不过他做了个梦。

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的他被绑缚在床上,四肢动弹不得。

而周围幔帐,全是大红的喜色,连同身下被褥,都绣上鸾凤和鸣,鸳鸯戏水的图案。

如同成亲之夜。

隐约中,有人将帐外的烛火吹熄,掀起垂下的帷帐,半个身体坐了进来。

看不清面容。

胤禩微微蹙眉,觉得有点热,挣扎了下,绑住他的绳索捆得很紧,完全无法挣开。

“谁?”

那人不答,只是脱靴上榻。

红色的幔帐将床榻围得严严实实,半分看不见帐外的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他只觉得对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拂过,又落在脖颈,继而缓缓地,解开他身上的扣子。

胤禩微惊,身体却绵软乏力,无法挪动,便连神智也有些昏沉,只能任由那人施为。

扣子被个个解开,那人俯下身,炽热的气息喷在耳际,引来肌肤阵战栗。

那人的手沿着被解开的衣服,慢慢探了进去,指尖滑过他的锁骨,又蜿蜒而下,捻起他胸口的乳头。

胤禩激灵,他恨极这种无能为力的处境,遍遍地问那个人,语气从阴沉,到忍不住带上点慌乱,对方却都径自沉默。

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

胤禩低低喘息着,微阖上眼,索性放弃了挣扎。

那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动作愈发轻佻淫亵了些,只手还在他的胸口处轻揉慢捻,另只手却伸向他的下身,滑入了亵裤之内。

“住手……”

他的制止之于对方来说,仿佛不过是增加调味的情趣,那人用手描绘着下身的轮廓,时而握住缓缓捋动,时而堵住出口处小孔,用指甲轻轻撩拨。

胤禩被他折磨得只余下喘息而已。

暧昧与淫靡的气氛在帐内蔓延开来,衬着满眼红色,似乎让人心跳剧烈。

下身被对方牢牢掌控住,连快乐与否也全凭那人指间的动作,他只能暗自咬牙,在这场莫名的疯狂中苦苦压抑。

那人看出他的克制,轻笑了声,手摸向他的身后,沾了些前面沁出的液体,插了进去。

胤禩觉得那笑声十分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的注意力正被对方在他前面施为的动作吸引,冷不防对方突然将手指抽出来,取而代之,是硕大的灼热。

那人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喊出他的名字。

“胤禩。”

那声音,那语调……

胤禩惊喘声,忽然睁开眼,全身冷汗津津。

眼前依旧是片黑暗。

窗外远处却传来稀稀落落几声鸡鸣,似乎已经快要天亮。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缠着纱布,不能视物。

胤禛本就不怎么睡得着,听动静马上就醒了。

“小八?”

胤禩还沉浸在梦境的震惊中,压根没听到他的喊声。

胤禛借着朦胧光线,看见他脸上的茫然和额上的细汗。

“做噩梦了?”

“嗯……”胤禩回过神,低低应了声。

此时他突然很庆幸自己现在看不见,否则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旁边这个人。

自己怎会做起那种梦?

就算是春梦,那么另外个人,也该是女的呀。

而不该是,不该是……

胤禩揉着额角,只觉得今晚的梦无比荒谬。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天你太累了。”胤禛决定将事情了结后与他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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